眾人都被這突然的反轉驚了一下,便看見梁婉寧信步走到母親身邊,嗔道:“母親若是早點叫婉寧來,此事不就早就解決了嗎?何必弄得大家心中不安。”
侯夫人將手鐲戴回手上,松了一口氣,伸手刮了一下梁婉寧的鼻子:“你這丫頭,這手鐲何時到了你手上。母親竟渾然不知。”
“這就得問問那丫頭了。”梁婉寧福了福身子,指向祝觀南帶來的丫鬟檀心。
柳氏本還驚訝于如今的場面,見梁婉寧這般說話,又找機會落井下石,實打實做出一副大義滅親的模樣。
“觀南,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檀心是你身邊的丫鬟,怎么和這鐲子扯上關系了?”
“回母親的話,”梁婉寧接過話道,“我方才路過暖閣。確實是看見這丫頭鬼鬼祟祟,叫人攔住她才發現她偷拿了這手鐲,便拿了回來。”
“本想押了她,卻想著小小丫鬟不敢做出這種事。便不打草驚蛇,叫人放了她回來。”
祝泠薇心頭一跳。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時,檀心突然撲通跪下,對著侯府女主人大哭:“夫人恕罪!奴婢奴婢有罪!”
柳氏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說道:“檀心,你別慌,且慢慢說來。”
“是二小姐!是二小姐指使我偷了這手鐲,嫁禍給大小姐。”
滿座皆驚。柳氏更是身形不穩。
侯夫人大怒,今日這一出戲實在是讓她心煩:“你這般說,可有什么證據。”
檀心哭道:“奴婢有證據。二小姐不敢偷了手鐲,只是吩咐奴婢用她準備好的鐲子換了侯夫人的。奴婢不敢告訴二小姐計劃沒成,便將那假手鐲當作真的還了二小姐。”
“如今那手鐲就在二小姐身上。”
“叮當——”
玉器碎裂的聲音,祝泠薇一晃,一個翠綠的鐲子從她袖中掉出來,正是應了檀心的一番話。
柳氏深深閉了眼,再張眼便已經是滿眼鎮靜,落下淚來。
“觀南,是為娘的不好,竟然懷疑你。”柳氏走到祝觀南身旁,愧疚地說,“娘怕你心中有不滿。人一旦不滿了,自然會起不好的心思。你是娘的女兒,娘怕。”
祝觀南也是滿眼委屈,握住柳氏的手:“娘……女兒受您的教導,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
倒是回敬半分。
柳氏想給自己扣臟帽子,自己自然不能吃這個啞巴虧。
祝觀南也沒想著這一局能給柳氏母女帶來什么重創,再說這仇人,自然是養肥了才有意思。
放一刀血,降脂降糖。
“母親還得免了女兒教導不善的罪名,竟教出檀心這樣的刁奴。偷了東西不說,還隨口攀附二妹妹。”
“還請侯夫人為我二妹妹做主。”說罷,她又跪下,沖著侯夫人重重磕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