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四個手下,看著逼近的蘇晚晴,恐懼的不斷發抖。
這他媽是真要命啊!
但在絕境之下之下,某種更原始、更灼熱的東西或許是多年跟隨所銘刻的慣性忠誠、或許是絕境中不甘沉淪的雄性血氣、又或許只是想抓住生命中最后一點意義——他們被點燃了!
為首的黃毛青年,臉上被眼淚鼻涕糊得一塌糊涂,牙齒格格作響。
他瞪著蘇晚晴,突然像一個被逼到絕路的野獸,爆發出完全不符合其角色的嘶吼!
“少……少爺!我他媽……叫你一聲老大!我劉三就是個屁!但今天,我值了!下輩子……老子還來纏著你討飯吃!!”
他吼聲里帶著崩潰的哭腔,如同自殺式炸彈般猛沖向蘇晚晴!
他吼叫著像個瘋子一樣猛沖向蘇晚晴!
“噗嗤——”
沒有華麗的光效,只有沉悶的撕裂聲。
紫電在他胸口留下一個焦黑貫穿的空洞,前沖的勢頭戛然而止,他僵硬的臉上還凝固著那瘋狂決絕的表情,身體轟然栽倒。
“少爺快跑啊——!!!你要是能活著,跟我媽帶句話……兒子給她丟人了!!”
“少爺!王道!”
另一個瘦小的青年也動了,他眼睛里爆發出最后一點光,用盡全身力氣喊著:“你他媽要是活下來,去三班告訴張小雨……老子……老子稀罕她!稀罕三年了——!!”
最后一個“了”字扭曲變調,被狂暴的紫光無情吞沒。
“少爺!您雖然操蛋!不把兄弟當人!但兄弟們跟你享過福!值……”
最后一個肥胖的身影試圖吼出些什么,但“值”字剛出口,他的視野就被一片奪目的紫色完全占據,聲音、形體,瞬間歸于虛無。
血霧彌漫,焦臭味刺鼻。
在蘇晚晴絕對的力量面前,他們的抵抗和燃燒的意志,如同燭火投入海嘯,脆弱得可笑,結束得極其慘烈。
沒有悲壯的挽歌,只有四聲沉悶或尖銳的撕裂聲在死寂的花園里爆開又散去。
這就是人性極致的矛盾與復雜。
平日的蠅營狗茍、諂媚討好是真的。
此刻爆發的、不計生死的守護沖動同樣是真的。
換句話說,就是——皮囊之下,自有千山萬壑。
靈魂深處的光與暗,不到盡頭,孰能盡知?
一個人可以在某個方面糟糕透頂,就比如他自私、諂媚。
可他也有可能在另一個維度,比如忠誠、守護,勇氣方面爆發出驚人的光芒。
不能僅憑一個人的日常表現就簡單判定他全部人格和所有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