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消化完腦海里系統(tǒng)綁定的信息,強壓下心中的激動,重新將注意力放回舅舅陳國安身上。
舅舅,您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喝點水?李凡輕聲問道,拿起旁邊一個豁口的粗瓷碗,想給舅舅倒點水。
陳國安虛弱地搖了搖頭,拉著李凡的手,眼神里充記了擔(dān)憂:小凡…這院子里的人不好惹他們都盼著我死好占我的院子還有廠里的工位…
李凡心中一沉,舅舅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看來這四合院的眾禽之名,果然名不虛傳。連病床上的人都惦記著,真是毫無底線。
舅舅您別擔(dān)心,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咱們!李凡語氣堅定地說道,院子是您的,工作也是您的,誰也搶不走。您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養(yǎng)好身l。
陳國安看著外甥眼中閃爍的堅定光芒,渾濁的眼睛里泛起一絲暖意,輕輕點了點頭:好好有你這句話舅舅就放心了廠里的事你去找婁老板他他會幫你的
婁老板?李凡愣了一下,隨即想起記憶中的信息,舅舅陳國安曾追隨婁氏軋鋼廠的老板婁振華出生入死,關(guān)系匪淺。婁振華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婁半城,在四九城頗有勢力。
對婁振華他欠我一條命會認賬的陳國安說完這句話,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顯然是耗盡了力氣。
舅舅您別說話了,好好休息。李凡連忙給舅舅順氣,心里卻暗暗記下了婁振華這個名字。看來想要順利接替舅舅的工作,這位婁老板是關(guān)鍵人物。
安頓好舅舅,李凡才有功夫仔細打量這間屋子。舅舅住的這間屋子不大,也就二十幾平米,陳設(shè)極其簡陋。一張土炕,一個掉漆的木箱,一張破舊的桌子和兩把椅子,墻角堆著一些雜物,除此之外,幾乎一無所有。
隔壁一間砌著灶臺,有一張案子,摞著幾只碗,小半瓶醬油,小半瓶醋,一個小壇子裝鹽,鹽已不多,李凡順手將禮包給的鹽撕開包裝倒進壇子里,聞了聞醬油和醋,已不新鮮,拿了一瓶醬油一瓶醋,系統(tǒng)出品無包裝品牌,這也省了李凡很多事。
案子另一頭,有一個舊的櫥柜,有盛米盛面的布袋,只有小半袋玉米面,其他都是是空的,李凡倒取出十斤米,十斤面添在兩個空袋子里。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中藥味和淡淡的霉味,墻壁上有些地方已經(jīng)返潮起皮,窗戶紙破了好幾個洞,冷風(fēng)嗖嗖地往里灌。這就是舅舅陳國安的家,一個高級鉗工的住所,竟然如此清貧。
李凡心里一陣發(fā)酸,舅舅為軋鋼廠付出了這么多,落下一身傷病,卻過得如此艱難,還要被院里的人惦記算計,實在是太委屈了。
放心吧舅舅,我一定會讓您過上好日子的。李凡在心里默默發(fā)誓。
他走到院子里,想找些柴火給舅舅燒點熱水。西跨院確實破敗,雜草長得快有人高了,三間正房只有兩間勉強能住人,另一間已經(jīng)塌了半邊,只剩下斷壁殘垣。院子角落里堆著一些零碎的木料和磚瓦,看起來像是想修繕卻沒來得及。院子當(dāng)中有一片荒廢的花壇,花壇不遠處有一處石井欄,有一塊木板蓋著,李凡掀開井蓋,發(fā)現(xiàn)井水倒是極為干凈。
李凡在雜草叢中找到了一些枯枝,汲上井水,刷了鍋,添上水,燒了起來。準備給舅舅先熬點米粥。又在墻角找到一個生銹的小爐子和一個破舊的水壺。他清理出一塊空地,生起爐子,汲了點井水,開始燒開水。
就在他忙碌的時侯,中院傳來一陣喧嘩聲,夾雜著女人的哭鬧和男人的呵斥。
賈張氏!你少在這兒撒潑!不就是丟了兩個窩窩頭嗎?至于這么大驚小怪的?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帶著不耐煩。
我丟了窩窩頭怎么了?那是我給東旭留的午飯!肯定是被哪個餓鬼偷了!說不定就是剛進來的那個鄉(xiāng)下小子偷的!賈張氏尖利的嗓音劃破了院子的寧靜。
李凡眉頭一皺,不用想也知道,賈張氏這是指桑罵槐呢。他剛來就被人扣上小偷的帽子,這口氣可不能忍。
他剛想出去理論,就看到三大爺閻埠貴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容。
小凡啊,你聽見了?閻埠貴走到李凡身邊,壓低聲音說道,賈張氏丟了窩窩頭,懷疑到你頭上了。這女人不好惹,撒潑打滾是家常便飯,你可得小心點。
李凡冷笑一聲:我剛到這兒,連她家門檻都沒踏過,怎么可能偷她的窩窩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話是這么說,但這院里的事,說不清道不明。閻埠貴推了推眼鏡,賈張氏那人,愛占小便宜,又護短,她兒子賈東旭跟你舅舅一樣,也在軋鋼廠上班,不過是個學(xué)徒。眼看著到了結(jié)婚年齡,看中了你舅舅這院里的房子,你來了,她自然不樂意。
“院里還有幾家孩子大了,沒工作,都在想搶你舅舅的工位,這些人真的是沒底線的,你三大爺對此從來不屑的,真是想要工作,拿錢來買,我家解成這眼見也要找工作了,我就想著跟你舅商量一下,拿錢買,可你舅舅又不好意思收錢,你今年17,可以讓解成先上著,明年再還給你。你看看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