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東看著李金書說起在鄉下時神色晦暗,猜到了那一定是段艱難的時光:“去鄉下做什么呢?”
李金書咬咬唇:“就是去呆一陣。”
她不想舊事重提,也沒必要和他傾訴。
“鄉下人買破布按堆估價,不值錢,要是弄過去的話要花工夫,油費,劃不來。”李金書岔開了話題。
高志闊就是山里孩子出身,一聽李金書提到這些頗有同感:“李姐,是你說的那樣,我們那邊種菜也有鋪地的。”
阮文東深深看了一眼李金書:“你的想法很不錯,買一車賣一車,流動資金占用少,風險控制到了最低,物盡其用,篩選完了再出售,而且能做到效益最大化。”
李金書聽出來了,阮文東這是在夸自己:“我就是瞎捉摸,本身也賺不到什么錢,不能再賠錢了。”
“你以前做過生意?”阮文東不解地問。
李金書上輩子還真自己干過小買賣,為了生計:“沒有,居家過日子,道理都是觸類旁通的。”
阮文東覺得自己又要重新審視眼前的人了。
“李姐,到了。”高志闊把車停好了,下去幫李金書開車門。
阮文東從另一側出來了:“用不用我陪著你進去。”
他想著昨天的事情心有余悸。
“不用,我自己就行。”李金書怕他不放心又解釋:“沒那么多好人,也沒那么多壞人的。”
阮文東還是有點不放心,但是今天有會:“這是我的號碼,中午得閑了,你給我打一個。”他說著把一個紙條遞到了李金書的手里。
李金書只好接過:“好的。”
她不會打,就算真有什么,自己和人家是什么關系,憑什么麻煩人家。
李金書見阮文東他們走了,自己進了混紡羊毛衫廠。
有幾個工人正在往外搬貨,門口放著一輛小卡車。
有個人扛著麻袋有點歪,李金書上去幫著扶了一把。
那人把貨放到車上和李金書道了一句謝。
“我想問問你們廠長在嗎?我想賣點破布。”
道謝的人個頭不高,一對圓眼,一張小嘴:“我就是,你要賣什么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