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嬤嬤見她回來,忙擰了帕子給她擦臉。
滿臉歡喜又把信拿到姜繆面前。
“我怕公主失望,每日跑去好幾趟,還真瞧見有回信。”
姜繆迫不及待打開。
信上只有“可見。”二字。
姜繆唇角剛起,忽地凝神借著月光細看。
不知為何,這次的字透著青澀,不似往日力透紙張。
欣喜很快變成了不安。
按平日九如的習慣,五天內沒回應,就是婉拒。
沒道理臨時答應。
姜繆握緊了手中的信紙,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要么,有人知曉了她和九如的秘密,誘她上鉤。
要么,是九如此刻就在云機廟的某處。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被烏云遮住,房間里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只有她眼底的光芒,亮得驚人。
夜更深了。
后山彌漫開霧氣。
姜繆揣著那封回信,心跳如擂鼓。
她借著去后山采晨露的由頭,避開宋家的仆人,獨自一人沿著蜿蜒的石階向上走去。
石階兩旁的灌木叢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沾濕了她的裙擺。
風穿過樹林,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身后低語。
姜繆握緊了袖中的信紙,腳步卻絲毫沒有放慢。
走到半山腰時,她看到一棵老松樹下站著一個人影。
那人背對著她,身著青色布衣,身形挺拔。
她正想開口,卻見那人忽然轉身,變成了宋墨的臉。
姜繆從夢中驚醒。
賴嬤嬤聽見動靜匆匆進來,看了看她的面色,伸手在她額上試探溫度:“怎么了?可是夢魘了?”
廟中梵音飄蕩,本該讓人安心。
姜繆不知怎么的,生出一股子心虛。
她怎么會夢到宋墨,還當成了九如。
用過晚膳,她和賴嬤嬤四處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