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咚咚狂跳。
明明該繼續裝傻,可姜繆不由自主擰了眉:“你為什么要幫我?”
宋墨撥弄開她垂下臉頰上的發絲。
“無聊。”
姜繆心里一松:“無聊?”
宋墨錯開眼,藏在袖子下的指腹微微搓動。
剛才被她頭發浮動撥弄出的癢,不知為何這會不減反增。
“我宋家百般退讓,他依舊算計折辱,有人要殺他我為何不幫?”
姜繆垂眸。
她聽到的傳言不少,比起她的臭名昭著,大多都是惋惜奚落宋墨,從少年春風得意,到受傷后隕落。
從那年受傷后,他再不露面,便連上朝都推了。
無數人想要見上他一面,最多能見到他的素輿壓過的痕跡,人不在朝堂,卻總先一步洞察天下事,幾次姜國危機,都是他一紙計策送進御書房化險為夷。
宋墨,在滿京人的眼里愈發神秘,從少年將軍的紅纓長槍,成了那高山雪不得瞻仰。
以宋家的功勛,娶她的確是最大的折辱。
宋墨也不催她。
從懷里拿出一個瓷瓶,撫平攥著的,姜繆那只受傷的掌心倒出些藥在上面,溫涼的液體漸漸揉出些溫熱,也止住了疼。
又用帕子慢條斯理替她包扎好這才把藥瓶塞進她沒傷的那只手上。
整個人如謫仙又好似一幅畫卷,眉目分明淺淡什么情緒都沒有,卻隨時撥弄旁人的心。
姜繆長睫微顫,呼吸亂了一拍,正好馬車穩穩停在宋家大門,忙撥開簾帳就要下車。
“夫君咱們該下車了。”
微涼的指腹再次搭上她的袖。
“你可以不信我,也可以仔細考慮我話的真假。但有我配合,豈不是事半功倍?公主難道不想替母親洗刷那些污名?”
“更何況,既公主喊我一聲夫君,你我從此夫妻一體,幫你就是在幫我自己。”
低沉的嗓音,漆黑的眼眸帶著極端的引力,編織成一張網把姜繆的心牢牢套住。
這人,屬實危險。
姜繆逃一般掙脫開手,帶著賴嬤嬤走遠。
轉到沒人處,落荒而逃的主仆腳步漸漸放緩。
“公主,宋墨的話,能不能信?”
宋墨說話沒刻意遮掩聲音。
賴嬤嬤也聽見了剛才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