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長庚沖進了房間,在門口站立。
“長姐,長姐!我是長庚啊,我回來了!”
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就冷了下來,整個屋子里的陳設和他離開家時有些不一樣。
他的雙手雙腳都在顫抖著,此處無聲,只剩下了雪落下時的一片清靜。
“長庚。”酈棠跟了過來。
“這間屋子是誰在住?”酈長庚回過頭來看著她,表情中帶著質問。
他顯然是已經猜到了,但是他還是想,如果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就好了。
“我。”酈棠緩緩地說出那句話。
冰冷又刺骨。
“你為什么占了長姐的屋子?這是長姐生前住的地方!”酈長庚上前兩步指著她厲聲質問,“整個酈府,有那么多地方,你都可以住,你卻偏偏要住到這里來!”
“如今長姐身死,你以為你就可以取代她的位置嗎?”
“我告訴你,你永遠也不可能取代她,永遠也不可能,你現在就給我搬出去!”
酈棠有些欣慰。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多一個人記得長姐,那便好了。
“我沒有地方可以住,爹爹就將我安排到這里來了。”酈棠微微一笑,語氣平淡,不卑不亢。
“他明明知道這是長姐的房間,你也明明知道,你為什么還要住到這里來?”
在酈長庚的眼中,這里是神圣的,是一個沒有人可以染指的地方。
她住到這里來,她是怎么敢的?
“從前你都是安安靜靜老實本分的,如今是怎么了?翅膀硬了是嗎?”
“攀上了高枝,你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甚至強占了長姐的院子!”
“說話啊,啞巴了嗎?”
酈棠從始至終都能夠明白他這一份憤恨,因為自己也有這樣的恨。
可是他要恨的人,卻又唯獨不該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