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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馮德退xia。

裴英娘洗凈手，拈起一枚甜瓜，咬一kou，甜絲絲的，“阿兄在池zi里zuo什么？”

總覺得李旦不是那種有閑qg欣賞荷花的人。

李令月讓昭善給她挖石榴，晶瑩剔透的果肉盛在瑪瑙小碟zi里，愈顯鮮紅shuen。

“王兄在看池zi里的shui鳥。”她壓低聲音，沒像剛才那樣大聲嬉笑，“每年這個季節，王兄都會躲在池zi里看shui鳥，古古怪怪的。”

吃完半只石榴，李令月起shen回寢殿，“別把阿兄吵煩躁了，咱們回去吧。”

裴英娘跟著站起來，想起那盒xia落不明的糜糕，又坐回去，“我等等阿兄，阿姊先走吧。”

“你等王兄zuo什么？”

李令月使勁扯裴英娘的袖zi，沒扯動。

裴英娘想了想，說：“阿兄在池zi里看shui鳥，是為了觀察它們的ti形和游動的姿態，然后運用到書寫時的筆法上去，我的字寫得不好，沒有筋骨，想向阿兄討教一xia他的心得ti會。”

前有東晉王羲之從白鵝撥掌的動作中領會用筆的走勢，如今李旦觀shui鳥，應該也是為了習字。

李令月聽到諸如琵琶、練字、讀書的事就tou大，rourou她的臉，“池邊shui氣重，別坐久了。”

南風拂過，荷葉隨風搖擺，綠浪翻涌，發chu嘩啦啦的簌簌聲響。

李旦躺在小舟上，時不時有淡黃se的花rui和冰涼的shui珠從feirun的荷葉邊沿gun落，飄灑在他的茶褐se衣袍上。

讓馮德走了一趟，池邊漸漸安靜xia來，不一會兒響起一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兩個嘰嘰喳喳的小家伙應該走遠了。

李旦靜xia心來，雙眸凝望著碧綠的荷葉叢，繼續gan悟shui鳥騰空而起那一刻的酣暢淋漓。

直到夕陽西斜，晚霞漫天，潺潺的shui波間閃爍著淡金se光暉時，李旦才讓宦者靠岸。

到了岸邊，馮德diantou哈腰，笑著dao：“大王，永安公主一直等著您呢。”

李旦蹙起劍眉，抬腳走到亭zi前。

瓜pi、蓮蓬散落一地，裴英娘吃完甜瓜、枇杷，百無聊賴，讓gong婢摘來一串串白玉簪、鴛鴦藤和凌霄花，坐在欄桿里tou編花環。

武皇后崇佛，年年捐chu大筆錢wu開鑿石窟、修建佛寺，是個虔誠的供養人。

gong里的佛寺每年舉辦浴佛節，gong婢們負責在佛前供花，幾乎每人都會一手靈巧的編花環手藝。

裴英娘在她們的指dianxia，勉qiang編chu一只沒有散架的花環，纏到手腕上，放在鼻zi底xia輕輕嗅聞。

李旦還沒走近，就能聞到一gu清冽馥郁的花香，黑如dian漆的眸zi掃視一圈左右，走到她面前，伸手碰碰她tou上扎的小髻，又飛快收回手，“等多久了？”

“也沒多久。”裴英娘站起shen，“阿兄要回去了？”

“先送你回去。”李旦牽起她的手，袖zica過她腕上的花環，花朵簌簌往xia掉，“跟著你的人怎么全換了？”

忍冬tang傷手，半夏被禁足，xia午跟著裴英娘chu門的gong婢是兩個尚衣局gong人。

裴英娘個zi小，跟不上李旦的腳步，說話間微微chuan氣，“我正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