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溫知恩早早起來了。蕭宅的傭人昨晚收拾了一夜,連同累了一晚上的溫夫人都未曾出來。
她換了一身黑色長裙,戴著墨鏡,急匆匆地出了門。到了大門口才發現,蕭紀白早就坐在敞篷車里等她。
蕭紀白向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知這些年他經歷了什么,現在變得既固執又難纏,和小時候高冷陰郁的模樣完全不一樣。她不想浪費時間,跟著上了車。
一路上兩人無話,路也不是很遠。半個小時后,敞篷車停了下來。
個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護士大老遠就迎了過來。
“是蕭總吧,嗷呦~歡迎,歡迎。”為頭的是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瞇瞇眼,頭梳得油光锃亮,腳下是進口的鱷魚皮鞋,一口的上海口音。
“你好,黃主任。”蕭紀白點了點頭,“這是我的妹妹溫知恩,剛剛從英國留學回來。”
“哎呀,溫小姐馬相老好e。小蘇啊,快去幫溫小姐拎包包啊。”
從黃主任身后走出來一個戴眼鏡的小姑娘,看起來憨憨的,默默地走到了溫知恩的跟前。
溫知恩笑道,“謝謝黃主任好意,不用麻煩蘇護士了,我自己可以拎的。”
黃主任領路,一隊人浩浩蕩蕩進了精神病院。穿過綠蔭大道,來到了醫院大樓門口。左側的鐵絲網里,一群穿著病號服的精神病人正在自由活動。
溫知恩仔細地觀察著每一位患者,或老或少,或悲或喜。隨著越走越近,漸漸的患者聚集在鐵絲網下,一雙雙黑洞洞的眼睛都開始盯著溫知恩。
突然,一個坐著輪椅的老太太,拼命地晃動鐵絲網,沖著溫知恩尖叫,“求求你救我出去,救我出去!我要害他們,他們死害我了。”
溫知恩心中一驚,難道這些醫生有虐待病人的傾向蕭紀白挽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胳膊上,示意她穩住心神。
同時,站在鐵柱子旁的高個子煞有介事似的,偷偷沖著溫知恩招了招手,溫知恩心中一動,蕭紀白立即搭住了她肩膀,并在她耳邊輕聲道,“別慌。”
高個子眼瞧著溫知恩要往前走了,他急忙吹了個口哨,繼續沖她招手。
溫知恩皺了皺眉頭,緩緩走向了鐵網。
“溫小姐小心,這個病人有暴力傾向。”
溫知恩笑著對他們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高個子挑釁一般,蹲下身子,帶著猥瑣的笑容,將舌頭從鐵網里伸了出來,努力想要舔舐她。
溫知恩笑了,原來他在用這種方式恐嚇她。
高個子見她不怕,吹著口哨,站起身子。然后,猛地就脫掉了自己的褲子,吐著舌頭狂笑。
“啊!!!”同行的女護士女醫生,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又在來這一出。”
黃主任臉色一變,眼睛一閉,揚了揚手。里面的人立馬把給老太太和高個子都拉回了屋子里。
“見笑了。我們的患者都是精神病人,很容易做出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黃主任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