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廷彥……”她不爭氣地哽咽了。
“嗯?簡知?”他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了?想哭?想哭就哭吧,不要忍著。”
他的聲音真的好溫柔好溫柔。
就像當年,她從手術室里出來,他和護士一起推著她回到病房,也是這般守在她床前,用溫柔得滴出水來的聲音對她說,“簡知,疼不疼?疼就哭出來,不要忍著……”
那時候的她,只覺得,這樣溫柔如水的關懷,是止痛的良藥,可惜,她用了這么多年,才徹底明白,一個男人的溫柔與關懷,永遠不可能轉化為愛……
“溫廷彥,我們離婚吧。”她低低地說,抽回手,刺痛漸漸模糊了雙眼。
他皺起了眉,顯然,他沒有想到她會這么說。
短暫的沉默后,他叫了服務員拿了只干凈的碗過來,夾了塊魚肉,低頭用筷子輕輕去除魚肉里的刺,同時,用低柔的聲音說著,“簡知,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是,提離婚就不理智了,你跟我離了婚,你怎么辦?一個人怎么生活?”
簡知的呼吸急促起來。
五年來,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他的依附,離開了他,她就是個沒人要、活不下去的可憐蟲。
他也是這么認為的。
“我可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要強,第一次,想要為自己爭口氣。
他卻只是一笑,仍然當她是在賭氣,把挑好刺的魚放到她面前,“吃吧,允許你再生會氣,但是,吃過飯以后就不能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我是真的想離婚!”她要怎么說,才能讓溫廷彥明白,她提離婚真的不是賭氣呢?
“簡知。”他放下筷子,“行了,我今天推掉了兩個會議、一次商務會談,專程來陪你玩,明天后天,我不一定還有這么多時間了。我再說一次,程程是我們大家的好朋友,是我和兄弟們中的一員,我待她,和待阿文他們沒有區別,她也很喜歡你,一直想和你做朋友,你這個態度……讓我怎么把她帶到你面前?”
“那就不必帶過來了。”她并不認為駱雨程是真的想和她做朋友。
“簡知!”他有點生氣了。
她就知道,只要跟駱雨程相關,他的脾氣就沒有那么好。
“快吃吧,吃完去逛商場,買你喜歡的東西,然后去爸媽家吃飯,你多久沒回去看你爸媽了?”他不斷把菜往她碗里夾。
她不想虧待自己,拿起筷子,該吃吃,不管怎樣,她都要首先保證自己有一個好的身體,為了賭氣拿自己胃出氣大可不必。
“這就對了。”溫廷彥聲音重新溫和起來,“離婚這兩個字,以后可不要再提了。”
她頓了頓,繼續低頭吃飯。
吃完飯,她不想逛商店,但溫廷彥非要她去,直接一車開到了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