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
豐陵縣內東城,李府,后院的祖祠。
“噗通!”
半個身子染血的李惟彥,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李明萱的爺爺,李家如今的家主李江游,穿著一身正裝,點了三根香,插在香爐里。
“家門不幸!”李江游閉上眼睛,嘆息一聲。
李明萱一身胭脂血染般的窄袖勁裝裹住挺拔身姿,如一團不熄的赤焰灼人眼目。
衣袂迎風時獵獵翻卷,颯颯有聲。
腰佩長劍,手握長槍。
鵝蛋臉猶帶飽滿朝氣,肌膚細膩透著健康的粉暈,唇角天然微翹顯幾分跳脫。
仍是豆蔻梢頭的鮮艷模樣。
兩道墨羽劍眉下,一雙鳳眸清亮如寒星淬水!
眸光掃過處,那初露的稚嫩仿佛被凍結,只余下沉靜而拒人千里的凜冽鋒芒。
“唰!”
李明萱的長槍抵在李惟彥的脖頸。
“若你安分守己,不管做些什么,我都不會理睬!”
“未曾想,心機如此之惡毒,險些斷送整個李家!”
李明萱鋒芒畢露,那槍尖已經刺破李惟彥的喉嚨,眼看著下一瞬,就要斷了李惟彥的性命。
突然,李江游出手,握住了李明萱的長槍:“說到底,他還是你的堂兄,你若親手殺之,將來落人話柄,是不仁不義之舉!”
“不斬草除根,難道留作日后,繼續(xù)禍害李家?孫女正顧慮李家家法,免他人口舌,才挑了他的四肢,廢了他的丹田,帶到祠堂內進行處決,否則在外面就直接做了了斷!”
李明萱語氣中的殺意,讓李江游都感覺脊背生寒。
“你這一年多,在鎮(zhèn)武司里,都學了些什么?對同族如此之恨?”
“我已應你,將他逐出族譜,去了李姓,自此不再是什么李家小少爺,放逐豐陵縣外!”
“如今戰(zhàn)亂將起,他又被你廢了,出了這豐陵縣,都難以活命,這還不夠?”
“他身上畢竟流著李家的血,我實不想,眼看著他死在這里!”李江游聲音有些顫抖。
李明萱不語,看著地上緊緊盯著她的李惟彥。
從伏龍山回來,見過了四位總旗官后,她沒有耽誤片刻,直奔李惟彥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