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地面的霜都已經(jīng)結冰。
冬天,似乎是眨個眼的時間,就到了身前。
“大嬸子,昨兒個領的藥,你們家煮了嗎?”
“煮了!麻匪南下時,我們家那口子正在赤水河打魚,船被掀翻了,人都險些沒了,身上全傷!”
“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也是奇了怪,按道理講,這么重的傷,至少要養(yǎng)個月,可昨天吃了世林藥坊的藥湯,一個晚上,就恢復得七七八八,今兒早都能下地走路了,神藥都沒這么神!”
“是吧?我昨天領的是驅(qū)寒的藥草,喝完后,身子始終都是暖和的,這么冷的天,穿了一件棉衣都能扛得住!”
“這是咋回事?世林藥坊的藥,咋就這么神了呢?”
“據(jù)說是和新來的什么陳把頭有關!”
“采藥隊的?這和他有什么關系?”
“好像是加了什么東西,反正世林藥坊的東家,那個……病秧子,經(jīng)過這個陳把頭的調(diào)理,變得生龍活虎了,據(jù)說要納妾了!”
“真的假的?這么神?”
“都是這么傳的,可能有些夸張,但我覺得,肯定是有些關系的!”
前段時間,城南流傳著陳懷安的“獸奶小生”的流言,那僅僅局限在很小的范圍。
如今,他為全城民眾發(fā)藥,這名聲也算是徹底響了起來。
再加上有林柏楊這個活生生的例子,陳懷安都快變成藥圣了。
陳懷安走在外面,別人看到他背個藥簍,藥簍里有個孩子,便紛紛恭敬上前,稱呼一聲“六爺”。
“爺”這個稱謂,那只有四大家族的人才有資格,而四大家族收的那些個義子,能被尊稱一聲“爺”的,也沒幾個。
這一聲聲“六爺”,不僅沒有讓陳懷安得意起來,反而更加謹小慎微。
造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將其拉下神壇是更容易的。
等到第三日放藥,陳懷安干脆就不再露面,直接待在了百草居中。
他實在沒想到,“靈圃”種出的藥草,效果會這么好,明明只是一年生的,卻比尋常兩三年生的藥效更強。
“這種普通藥草,種進去瞬間就變成了一年生,根本沒辦法控制時間!”
陳懷安有些發(fā)愁,他根本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這件事,同時受到了林家其他人的關注,林柏楊倒覺得沒有什么問題,陳懷安都能讓他這個病秧子“起死回生”,改良了原來的藥方,讓藥效更好,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