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他望向窗外的白楊樹,聲音低沉卻字字千鈞,“我的孩子。”
“你說什么?”蘇婉儀整個人如遭雷擊。
女人死死盯著余世楠,像是從未認識過眼前這個兒子,“世楠,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我說,寧姨說得沒錯。母親,我要結婚了,因為她懷孕了,懷了我的孩子;寶寶現在兩個月大。”
余世楠背對著母親,白楊樹影在玻璃上晃成模糊的光斑。
在硯池別墅以買家身份見宋錦書的當晚,他調取了她在京州所有有過記錄的活動軌跡。
養和醫院,婦科診所,她懷孕了,胎兒一切正常。
那一瞬間,周身的血都好像凝固了。
他唯一慶幸的是,對于她的兩個問題,他都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我們那天,有沒有發生什么……”
“有。”
“發生了什么事?”
“你以為的那種事。”
“余世楠,我認真在問。”
“我也認真在答。”
慌亂、猶豫、緊張、試探、逃避
他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她不知道自己腹中的寶寶父親是誰。
所以才會問出那兩個問題。
他轉身迎上母親的目光,語氣愈發篤定,“我與她十年前談過戀愛,那時我年少無知,辜負過她。”
“如果母親覺得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是因為白家,是因為父輩,那母親完全可以拿走。”
蘇婉儀恢復往日的冷靜。
年輕人一時沖動上頭而已,硬碰硬既沒必要,也影響母子關系。
懷孕又怎樣,能生得下來才算本事。
未婚懷孕,企圖帶球上位,這樣的事兒,她見的還少么?
最后大多都是一地雞毛。
“世楠,過來坐。”
女人聲音平靜而溫和,伸手示意兒子坐下。
“媽也沒有說不行,你這么激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