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卑職代秦把總,謝過大人!”
盧峰長舒一口氣,再次叩首。
“大人,若無他事,卑職便先告退了,屯堡那邊還有許多事務等著處理。”
張渝山假意挽留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他看著盧峰快步離去的背影,直至對方消失在門外,臉上的怒容才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冷的笑意。
他拿起桌上那袋銀子,在手里掂了掂,嘿嘿一笑。
“這姓秦的,倒還算會來事!”
走出議事廳,被夜風一吹,盧峰才覺得后背已然濕透。
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將秦烈斬殺黃明一事告知張渝山,并非他擅作主張,而是秦烈本人的授意。
孫三從黃居行那老狗嘴里審出來的消息說,黃明之所以遲遲不敢對秦家娘子用強,正是受了張渝山的警告。
如今,這樁“私仇”便成了張渝山自以為拿捏住秦把總的把柄,反而能讓他高枕無憂。
只要張渝山以為秦烈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便不會輕易動他,甚至還會扶持他。
畢竟,一個聽話又能打的下屬,可比黃居行那老狐貍好用多了。
想通此節,盧峰心中對秦烈愈發敬佩。
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按照秦烈的吩咐,又逐一拜會了小營的那六位管隊。
每到一處,都是二十兩白銀奉上,言辭懇切,禮數周全。
這一趟下來,屯堡公賬上的一千兩銀子,轉眼就花去了三百二十兩。
直到深夜,盧峰才懷揣著那份蓋有百總官印的委任文書,打馬向巖石村屯堡飛馳而去。
……
巖石村屯堡,把總府。
孫三帶著兩個軍卒,滿身泥土地跑進大堂,將一個半人高的皮木箱子“哐當”一聲放在地上。
“秦把總,可算給挖出來了!”
孫三抹了把臉上的汗,喘著粗氣抱怨。
“黃居行這老狗,真他娘的不是東西!為了藏這點錢,居然在后院那顆老槐樹下,挖了十幾米深!弟兄們差點把腰都給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