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把我搞慫了。
畢竟我23年也沒收到過幾句道歉,大家似乎都默認我是個不用被道歉的人。
我說:“額……還好,其實我暫時倒是沒那么介意,但就是不要再做類似的事了。”
可能是我的窘態有點逗到他,他忍不住笑了笑:“不會再有了。姐姐跟我說清楚了,以后我們就不再是那種關系了。”
阿奇這人平時偏內向,不怎么叫人,玩劇本殺時一般也說劇本名稱。
這是我頭一次知道,他私底下對碧蓮的稱呼是“姐姐”。
雖然不知道合不合適,但我的第一反應確實是“有內味了”。
我把心里這種想法壓下去。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時,我開始把我媽的臺詞往外搬:“嗯……那挺好的。畢竟你還在上學嗎,還是先把學業搞定再說吧。”
毫無預兆地,阿奇眼睛猛地一紅,然后就渾身篩糠一樣地抖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外滾。
我當場愣住,因為我沒有隨身帶紙巾的習慣。
不是因為我用不到,而是我平時就不怎么出門——出門也是去公司,而公司的教室、工位上我都放了那種大包紙巾。
好在這個房間的水龍頭不是擺設,阿奇幾乎立刻起身,去咖啡吧臺那邊洗了把臉。
等他重新坐回來,氣氛就更局促了。
我都快嘆氣了。
我說:“阿奇,你這是……你這是七形的愛啊。”
他喪得不得了的臉,竟也忍不住往上扯了一下:“這種時候你能別逗我笑嗎?”
我頭痛:“我沒有在逗你。”
“謝謝啊,”他不知為何又莫名地道了謝,“但我們的關系,其實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樣。”
他說:“本來就是我先遇見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