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碩碩就拖著她的行李箱外出調研去了,大概一周才會回來。
上午我坐在工位上偷偷玩手機,看到她在票圈發了自己和導師、同窗在高鐵站的合照。
她不愛拍照,面無表情地躲在一角,卻被倆姑娘一左一右簇擁著比“耶”。
儼然是把她當成了團隊吉祥物。
碩碩這人悶是悶了點,但確實很真誠,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說,不會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平時也不爭不搶的。
既然我這么喜歡她,那么喜歡她的當然大有人在。
說實在的,如果大學畢業時我沒來n市找她,她估計也會和關系好的某位同學合租,同樣也會住得很愉快。
所以有時候事情就是這么諷刺。
甘愿社恐的碩碩其實擁有很多真心朋友,也總有這樣可以各地跑的機會。
而致力于克服社恐的我,其實能說得上朋友的只有碩碩一人,而且宅是真宅。
我給碩碩點了個贊,心下悲戚,決定去上個廁所走動走動。
從廁所回辦公室時路過電梯房,高跟鞋的綁帶有點松了,我就蹲下系了一下,恰好聽見一男一女兩個我不太熟的同事,正邊等電梯邊聊天。
女的說:“你聽說了嗎?昨天咱們樓里可上演了一出抓小三的大戲。”
男的說:“啊?我昨天不上班,是我們機構的嗎?”
女的說:“不是不是,但是那個小三你還確實見過——你猜是誰,我覺得你隨便猜都能猜對。”
男的說:“你這話說的,我認識的女孩可都是正經人。”
女的憋著笑說:“男小三。”
我決定把我沒有松的那只鞋的綁帶也重新系一下。
那兩個同事也接著說話。
男的幾乎立刻道:“不會是樓下他山石的那個神經病吧?”
女的攤手:“你看,我就說好猜吧。”
男的話匣子一下打開了:“好家伙,我早就說他那人一看就不對勁!正常老爺們哪有心思像他那么捯飭的,說話聲音也惡心人,一天天還挺自我感覺良好,走個路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也就你們女的老說‘帥啊帥啊’什么的,我其實一直就懷疑他是個gay,他從我身邊過我都起一身雞皮疙瘩——上次我躲了一下他他媽的還瞪我,問我是不是有病。現在結案了,是誰有病呢?”
女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是不是,你這思維也太跳躍了。不是男的出軌,是女的出軌——他好像勾搭上一個闊太太,被人拍下了進賓館前的照片。昨天人家老公帶著照片找過來了,嚷嚷得可兇呢,他山石的玻璃窗都給捶碎了。昨天周一嗎,據說他山石除了他也就只有人力和設計在,都是女孩子,嚇得不輕,還是涵涵下去給擺平的。我估計要不是涵涵及時趕到,人家老公非得拿碎玻璃給他臉劃了不可——所以你可千萬別再說什么gay不gay的了,我看涵涵和他是有交情的,這事兒要是傳亂了對涵涵名聲也不好。”
說話間電梯已經來了,二人便進了電梯。
在電梯門關閉前我聽到男的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涵涵平時看著還挺靠譜的,真不知道怎么會跟這種人廝混到一塊兒。”
我他媽直接愣在地上。
“小三”這個詞,最近在我生活中出現的頻率,比過去23年都高。
他們這聊的是陳先生嗎?你就是給陳先生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