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公主為什么敢恃寵而驕,就是因為她是朱元璋和馬皇后的女兒,也就是嫡女。而且因為年紀(jì)小,從小就備受關(guān)愛,幾個哥哥對她也都好得過分,朱元璋更是視她為掌上珍寶,所以才會聽她的,將她下嫁給歐陽倫。但是此時找朱元璋肯定不是個明智的決定,所以她便去到了坤寧宮。
“母后!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駙馬,救救我呀!”
安慶公主一見馬皇后便流著淚下跪,馬皇后這當(dāng)娘的哪受得了這個,急忙要將她拉起。
“傻孩子,怎么了你跟娘說啊,別只顧著哭啊!”
安慶公主流著淚將前因后果說了出來,馬皇后聽完也是眉頭緊鎖。
“這駙馬竟如此大的膽子?竟敢干這般違法的事情?我之前看他也是個知書達理的人,怎么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肯定是有人利用他啊,有人拉他下水的,要不然我家夫君那么老實的一個人肯定不敢做這些事啊!母后啊,父皇從來都是最聽您的話了,您去求求他吧,只要駙馬將同謀供出,就放過他好不好?”安慶公主依舊跪著流著淚,不肯起身。
馬皇后看著她也滿臉的心疼,“我去說倒是可以,但是這種事情你父皇未必肯聽我的啊!我就是擔(dān)心,他想要殺雞儆猴,借著查辦駙馬,敲打朝中的大臣。依我看,這駙馬這一劫怕是免不了了。”
“那您去求求父皇,就從輕發(fā)落嘛,那之前二哥三哥他們犯了錯,父皇不也沒有過多責(zé)罰嗎,為什么這次到駙馬就不行了。”
馬皇后嘆了口氣。
“唉,這女婿和兒子到底是不一樣的啊,更何況駙馬這次捅的簍子實在是太大了,算了,你先起來,先別哭了,這查案還要幾天,我就跟你父皇說說,最起碼也留下駙馬的一條命。”
安慶公主有些吃驚,在她的認(rèn)知里,駙馬不過是讓人販賣了一些國家管控貨物,這算不得什么大罪啊,但是馬皇后都說,能留一條命就算萬幸了,她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母后,那我們?nèi)揖投伎磕恕?/p>
安慶公主投入了馬皇后的懷抱之中,只有這樣,她才能感受到一絲心安。
……
與此同時,蔣瓛已經(jīng)忙得不可開交,他也萬萬沒想到,這駙馬歐陽倫的業(yè)務(wù)如此廣泛,連兵器火器也敢倒賣,也萬萬沒想到,他的合作伙伴也如此多。就這么說吧,這一條路徑上的官員,要么是他的同黨,要么就有失察之罪。而給他提供便利和貨物的朝中大臣呢?更是數(shù)不清了。只能說這案子要是審理完結(jié)了,不說連坐,只是犯事之人,便得有上百名官員。蔣瓛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老上司毛驤,他好像就是因為辦了胡惟庸謀反案這一個大案,直接就被賜死了,自己不會也要步他的后塵吧?
蔣瓛不敢再去想,他目前能做的,只有將一切情報提煉匯總,把所有跟這件事有關(guān)的人都揪出來,然后交給朱元璋。
經(jīng)過錦衣衛(wèi)一個多月的調(diào)查,一份厚厚的名單交到了蔣瓛的手上,這上面除了為歐陽倫大開方便之門的人除外,還有兵部、戶部,甚至還有工造司的一些高官,可想而知,這份名單到了朱元璋手上會發(fā)生什么……
蔣瓛咽了口口水,“這東西,到底交不交啊,交上去,怕是又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啊!”
“您要是下不了決心,就去問問高人唄。”
下屬小聲說道。
“高人?劉伯溫李善長都沒了,我還去哪找高人?”蔣瓛瞪了他一眼。
“他們是沒了,但是不還有個徒弟么,而且好像徒弟比師傅還高明呢。”
蔣瓛恍然大悟,然后就帶著名單去東宮拜訪高人去了。沒想到高人連名單都沒看,只是掂量掂量,便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