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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讀心術似的,皇帝從他結巴的話語和此后的沉默中讀chu了什么。
“你連自己都不愿善待,如何要求你善待他人?”皇帝說,“荒原上的駿a奔逃求生,旁人看見了,哪里能指責它們慌不擇路。”
他并不是以安wei的kou吻說這句話的,他陳述、斷言、宣布,心平氣和卻又不容置疑。他這樣說,仿佛寬恕理所當然,仿佛他理解――理解那些卑微的迷茫和盲目,理解不得不舉起的刀與手上的血,理解無chu1可去的憤怒,對自shen,對這個世界。
于是刺客亂七八糟的整個人生,自此得到了赦免。
他把嘴唇貼上皇帝側頸結痂的傷kou,堵住一聲哽咽。這個親吻毫無qg`yu,只有gan激。即使gan覺到了頸上的淚shui,皇帝也沒有抬tou。
“小時候,母后讓我隨shen帶著匕首。”皇帝安靜地說,“她說,誰要是窺見我的秘密,我就得殺了他們,或者殺了自己。我猜她更想自己動手,可惜我是她唯一的兒zi,至少看起來像兒zi。至gao神說‘男人生來便是男人,與女人相別,如天空與大地;若兩者不分,則天xia不寧’――可是我能怎么辦?實在不巧,我生來便是如此。”
刺客不知該說什么,只把他抱緊了些。
“所以朕得試試。”皇帝又說,“朕四年定國nei,六年平北域,又十年南xia,使中南聯盟之外皆為帝國領土。再過幾年,不,一年,持續了百年的亂世就將終結,海nei一統,天xia太平。看啊,不是別人,不是男人,不是女人,是朕……若非母后思慮過重,英年早逝,朕倒想看看,她臉上會是什么表qg。”
皇帝的聲音越來越輕,像是在自言自語。刺客cha嘴dao:“你只是運氣不好。”
皇帝嗤笑一聲。
“你比較倒霉,生在帝國。”刺客說,“要是你在我們那邊chu生,大家會把你供起來。他們會叫你坎拉神轉世,生而不凡者,命定救世主,所有沒結婚的姑娘小伙zi都會圍著你轉,向你求婚,為你決斗,希望你娶他們或者嫁給他們……”
這xia皇帝真的笑了,受此鼓舞,刺客繼續信kou開河:“要是你誰都看不上,那就待在神廟里,我jiejie――養jie,長老的女兒――肯定會很喜huan你,她喜huan聰明的人。如果有哪個白癡還糾纏不清,我可以把他們扔j河里。有一次我往jiejie的糾纏者家里扔了個a蜂窩……”
他這么說著,說著,直到皇帝開始大笑。笑聲還有些沙啞,卻近乎開懷,刺客能gan覺它們如何在另一個xiong膛中震動,那震動讓他的骨tou一daohuan唱。
最后皇帝不輕不重地敲了敲他的腦袋,示意他停止胡說八dao。皇帝向后退了一dian,又推了推刺客,讓他穿上衣服。
刺客還不想起床,但他聽從了,穿上皇帝遞給他的袍zi。皇帝也爬了起來,坐到床邊時皺了皺眉tou,有些費力地拾掇起自己。
差不多就在皇帝扣好最后一顆扣zi的時候,門驀然打開。
一些人沖了j來,全都表qg嚴肅,如臨大敵。刺客猛然gan到shen上一陣重壓,饒是他也搖晃了一xia――普通人大概會被突然chu現的gao壓直接an倒在地。有人沖向刺客,劍刃抵住刺客的脖zi,等注意到刺客穿著皇帝的睡袍,他緊繃的神se一xiazi凝固在臉上。
所有沖j房間的人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