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趕路,所有人的神情緊繃,到此刻依舊不敢有絲毫的放松。畢竟這是幾百年來第一次翻過長城北境,準備對烏克蘭采取的正式行動,這些年輕的兵卒,都幻想著自己能夠建功立業,興奮莫名。
所有人就地躺下睡覺,只留下一兩個守夜,而皆罕卻從兜里掏出來的一根絲線下面有一個鐵制的鈴鐺,一看造型就不是大虞的風格,應該是他之前的東西。
他在露營周圍周圍將線綁了起來,一旦有人踩線,就會提前預警。
800人的地方說多也不多,戰馬也是訓練有素不會亂跑,這一夜呂屠睡得一點都不安穩,或者說他只睡了兩個多小時就醒了。
并且招呼守夜兵卒早點休息,他一個人守夜就行,呂屠實在是睡不著,他的心里裝的事兒比誰都多。
當天邊的魚肚白泛起,大部分兵卒不約而同的都醒了,疲憊的活動筋骨,畢竟席地而睡,睡得實在太難受了。
大家簡易的燒了水,吃了點干糧之后,并沒有急著出發,而是聽從呂屠繼續分配做下任務。
呂屠對拓跋越、聶云、劉宏等人,指了指地形圖上畫了一個叉的地方說道:“今天傍晚時分,我們應該就能抵達賽里部落,所以咱們的任務并不沉重,路上可以在此歇息一會兒,等到三更時分再出擊,那會是人最疲憊也是最松懈的時候。”
聶云等人聽后眼前一亮:“大哥有你的計劃,這幫烏丸狗算是倒了大霉了。”
呂屠塞下最后一塊面餅,又將一個雜糧飯團交給聶云:“吃飽點兒。通知兄弟們趕路。”
此去兜兜轉轉,皆罕好幾次臨時起義對呂屠說道:“大人前方有我們烏丸人做的標記,說明此地已經有人在此定居,草場放牧,所以咱們還是得繞路走。”
聶云起初對此不屑一顧:“你的意思這里有牧民那不正好嗎?把他們殺了吃的也有了。”
皆罕恐懼的看了他一眼,支支吾吾道:“大人如果殺了他們,恐怕會夜長夢多,咱們這次的最終目標是直行賽里部落老巢啊,況且我認識這種標志,說明對方是普通牧民,沒有必要徒增殺戮吧。”
呂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會不知道他的想法呢?眼下正是用他的時候,索性點頭道:“繞路就繞路吧,但如果你敢騙我,不僅你的家人會死,你所保護的這些無辜的族人他們也會死。所有的愁和怨都會算在你一個人的頭上。”
皆罕聽完后內心一顫連連,表示自己不會撒謊,絕對不敢。
呂屠也沒有完全相信他,給孫狂遞去一個眼色,讓他前去探查,自己則是在前方留下記號等他,兩個時辰后孫狂,回來低聲在呂屠耳旁匯報道:“大哥,皆罕那小子沒燒沒撒謊,的確是幾個牧民。”
呂屠點點頭,簡單休整過后繼續上路,這一行就一直到了傍晚時分,找到一個山坡的背風處,呂屠讓人將戰馬放開自行吃草,所有人也就在此休息。
整整800人的小型營地除了戰馬偶爾打一個響鼻以外,沒有任何的聲音。所有的人心里說不緊張那是假的,越是逼近烏賽里部落,眾人的臉上越是沉重。
畢竟對方可是烏丸啊,壓在武川人頭上,接近300年的烏丸啊,那個戰損比能達到1:100的烏丸!
呂屠也看出了大家的緊張,叼了一根草在嘴里,故作輕松地翹起了二郎腿,哼唱道:“讓海天為我聚能量,去開天辟地為了理想去闖。”
這曲子都算是奎山村所有人耳熟能詳的曲子了,平日里大家無論是訓練還是干活都會哼唱,這首曲子儼然已經成了大家,激勵的方式之一。
見到呂屠如此松弛的樣子所有人內心也漸漸放松了下來,開始跟著呂屠一起唱這首男兒當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