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爆碎的瞬間,時間仿佛被扯碎后又強行拼接。
前一秒,是系統冰冷的電子音。
后一秒,是炸裂的木屑和轟鳴的氣浪。
伍六七的瞳孔縮成了一個針尖。
他甚至沒看清動作,那扇用上好實木加固過的大門,就變成了一蓬紛飛的碎片,裹挾著塵土,糊了他和雞大保一臉。
雞大保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它那雙永遠在計算金錢的小眼睛,此刻被一種原始的、來自基因深處的恐懼徹底占據。
它的小翅膀緊緊貼著身l,連羽毛都在細微地發抖。
那不是人類。
雞大保的生物本能,在瘋狂尖叫。
那是一頭披著人皮的野獸。
月光從破碎的門框里傾瀉進來,勾勒出一個修長、病態的身影。
男人面色蒼白,嘴角掛著一絲邪異的弧度。
他踏過門檻,腳下的木頭殘骸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沒有看伍六七。
也沒有看雞大保。
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像兩道精準的激光,穿透了昏暗的店堂,穿透了驚愕的兩人,死死釘在了雜物間門口的蕭疏寒身上。
“有意思。”
赤牙伸出舌頭,舔過自已尖銳的獠牙。
那動作緩慢而充記暗示,像是在品嘗一道期待已久的美食。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在寂靜的空氣里刮擦。
“除了江主任,這座島上……竟然還有你這種聞起來,就無比美味的‘點心’。”
點心。
這兩個字,讓伍六七背后的寒毛一根根全部炸起。
他下意識地想去摸自已的剪刀,可手臂卻沉重得抬不起來。
那是一種純粹的、來自生命層級的壓制。
對方僅僅是站在那里,散發出的氣息就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眼前這個男人,比他遇到過的任何一個刺客都危險。
不。
那些人和他相比,根本算不上危險。
雜物間內,蕭疏寒剛剛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