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鶴你那邊怎么樣?”
“子衿姐,沒有。”
“該死,這啥情況,這個悶葫蘆不會給自已藏角落了吧。”
辰山大學,兩個身影在偌大的校園內跑來跑去。說來可笑,我們兩個正常人,在為了一個“悶葫蘆”跑來跑去。誒誒誒,你可別誤會了,我可不是再找真“葫蘆”,而是再找一個人,“悶葫蘆”是我給他起的綽號,因為他
怎么說呢?悶騷嗎?倒也不是,他只是無法承受那種痛苦。
原本在昨晚我已經精心設置好了鬧鐘,計劃在今天前往市區為他挑選一份特別的禮物,畢竟明天就是他一年一度的生日了嘛。回想起高中那三年時光,我們之間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傳統:如果一方過生日,那么另一方就會在前一天故意裝作神秘兮兮的樣子,不透露任何風聲。然后在第二天給對方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雖然大多數的時侯都是我給他買,就高三的時侯,他才十分罕見地給我買了一次。不過這樣我也很知足就是啦,嘿嘿。這樣的互動對于我們兩人而言,早已成為了再平常不過的日常習慣。
然而,今天的情況卻顯得有些異常。按理來說,在這個時間段,他通常都會準時出現在圖書館里,埋頭更新他的幾本小說。但今天這是個咋的回事呢?我根據悶葫蘆的生長習性,去了可能出現的地方,四處尋找他的蹤影,連我們平時約定的老地方也空無一人,完全不見他的身影。這悶葫蘆開竅了?還是太陽從南邊升起來了?
哎呀,真是說來話長,要不是早上千鶴急匆匆地跑到樓上把我叫醒,恐怕我現在也會像茜茜她們一樣,陷入某種詭異的狀態,變成一尊有生命的雕塑,或者更確切地說,是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換裝娃娃吧?想想都覺得后怕,真是多虧了千鶴的及時提醒。
說到茜茜,我想起大二時侯的事情。茜茜是我的舍友,挺漂亮挺可愛的女孩子。之前她想跟常羲表白,說來他倆的關系也還不錯,大一認識的。我也有幸當了一回狗頭軍師,出謀劃策。
但不幸運的是,悶葫蘆那會正愁著他的新作品,這一出倒好,對象沒當成,成哥們兒了,一直到現在,他倆關系還出奇的不錯。就連上次的新書簽售會,悶葫蘆和文蔚那小子都帶著茜茜一塊去了。當天晚上他們仨一塊吃飯,茜茜喝多了,還是我給她搬回來的。
言歸正傳,11月2日,星期六,時間暫停在九點十七分,目前似乎并沒有要恢復的跡象。截止到目前的觀察,只有我和千鶴兩個人沒有“變成雕塑”。通過實驗,我發現在時間暫停中,能夠改變事物的外在屬性,像是位置,狀態等,但是無法對事物的本質屬性產生改變。
“子衿姐,你看!”
只見千鶴抱著一堆易拉罐,站在樓梯上,向前一拋,所有的易拉罐只是飄在空中,沒有按照原本的想象一樣向下掉落。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我跑回宿舍拿出剪刀,對著其中一個易拉罐的側面刺去。刺啦一聲,刀刃成功穿破了易拉罐的身l,當我抽出的時侯,除了被剪刀抽出時帶出的液l,其余的液l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噴出。
“果然是這樣,千鶴。”
“子衿姐,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還能咋辦,先想辦法活下來再辦。”
我們盡可能地搜索了一些物資,雖然大多都是宿舍內僅存的。我將搜集到的物資分開兩個背包,我們一人一個背在身上,繼續在偌大的辰山大學校園里尋找著印象中的那個身影。
“那悶葫蘆大哥怎么辦?”
“那是你常羲大哥,悶葫蘆只能我叫。現在只能繼續了,他通常會去湖中心的小亭,或是圖書館。”
“但圖書館我們不是搜過了嗎?”
“那只能祈禱他沒有被變成雕塑了。”
我知道,一直找下去,一拖再拖,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如果我不是膽子大,可能就像千鶴早上那樣,被嚇得又哭又鬧了。這股氣氛真是糟透了,簡直說不上來的恐怖,明明校園里都是人,卻又只有我們兩個人。
啊,該死的悶葫蘆,希望你還活著。
啊不對,應該是希望你還能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