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聽見這話,當即就勸道:“爺,你這剛醒,身上還病著,如何出去得?”
裴硯桉冷笑著搖頭,臉上滿是落寞之情,“也許以后也真的不用去了。”
他的聲音輕得像一聲嘆息,卻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死寂。
永年不解,“爺,您這話從何說起?”
裴硯桉揮揮手,“按著我吩咐去吧,我現下已經好了不少,你去套一輛馬車,不礙事。”
永年知道裴硯桉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而且他總覺得他像是下了決心飛去不可一般。
因此也只好點點頭,出去套車去了。
剛出門就看見云歲晚正好站在府門前的階梯下。
一身水黃色的一群,紗織的腰帶輕系在腰間,隨風而動。
襯得她腰肢盈盈一握。
裴硯桉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見與歲晚的樣子。
那個時候天氣變現在要涼快許多,他在一次宴會上看到她也穿著這般輕淺顏色的衣裳。
旁的人都是成群一起說笑。
只有她一個人在花墻的一處安靜坐著。
安靜溫婉,像一幅畫,和周遭的喧鬧與世隔絕。
讓他一眼便注意到了她。
后面沈慧蘭提及到親事,裴硯桉一下就想到了她。
多方打聽才知她是云家的嫡長女。
那個時候他在京中炙手可熱,多少姑娘為他爭風吃醋。
他心中卻好似只能想到她,然后再無旁人。
幸而后來,他看著她一步步走到自己眼前,他欣然接受。
這段姻緣在他看來是佳偶天成。
誰能想到到了今天,會分道揚鑣?
裴硯桉難得地平靜了心緒,從臺階上下來。
“府上說吧。”
兩人進到屋里,裴硯桉讓永年泡了茶來便讓人都退了下去。
裴硯桉端起茶杯往她面前推了推,“說來慚愧,成婚這么久我好像連你愛喝什么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