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淡淡的梨香從香爐里慢慢散開來,將整個房間都灌滿了輕柔的香氣。
這是云歲晚最喜歡的香,不濃不淡還能安眠。
但此時此刻,聞著這香氣,她卻沒有半點睡意。
裴硯桉和她兩人相對而坐,氣氛仿佛凝結到了冰點。
今天晚上,裴硯桉的出現的確讓云歲晚意外。
她不明白連逢年過節都不怎么來云府的他今日怎么會來了。
裴硯桉坐在暗處,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面,看不清他是什么神色。
云歲晚瞧著那骨節分明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心情慢慢變得煩躁起來。
這個時候,若是裴硯桉故意為難自己于自己而言不是好事。
她想了想,先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靜,“大爺今日怎么來云府了?不是說等祖母壽誕的時候你再過來的嗎?”
裴硯桉聽見問話這才抬起頭來,只是眼中仍舊是一片捉摸不透的混沌。
“今日朝堂上出了些事情,上次錢莊的事情沒有完全了結,有個關鍵人物曾是你父親門生,今日來是來問他些東西。”
關鍵人物?錢莊的事情?
云歲晚這才想起來錢莊事的確涉及一個關鍵人物,而那人也確實剛好曾在自己父親底下受教過幾日。
上一世的時候她沒有提前回來,所以裴硯桉來云府的事情她并不知道。
自然就沒有料想到他來云府這事。
云歲晚想了想繼續道:“那大爺已經問好了?”
“嗯,聽說你們在正廳家宴,你父親便叫我一起過來了。”
說罷,他瞄了她一眼,“正好聽到了你剛剛那番話。”
云歲晚心里咯噔一下。
想了想干脆坐正了身子道:“既然大爺已經聽到了,我也就有話直說了。”
她心里想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怎么解釋遮掩只怕裴硯桉心里都會疑惑,與其這樣,她不如半真半假地將事情攤開了說。
裴硯桉聽見她這話似乎有些意外,“哦?夫人要說什么?”
云歲晚從一旁端起一杯水略略喝了一口,這才開口道:“大爺此時心里一定在想我為何會說那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