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國君王目光躲閃,“額……這個么,他為何突然病故……孤怎么會知道?孤又不是大夫,反正就是病死了嘛!至于這些大臣……額……”
他說得支支吾吾,向山羊胡大臣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山羊胡便沖沐承呵斥道:“之前朝中到處是你的人,你便目無君上,肆意妄為!再讓你這么下去,大荒豈不是真成你的了?”
荒國君王馬上說:“對對對!沐承,你和那些個老大臣們,總是說孤這不行那不行,孤想做點什么都要被你們干涉,你們……你們太過分了!”
沐承難以置信道:“君上,我與孫丞相等人,皆是你父親的肱骨老臣,你也是看在眼里的!自從你繼任君王之位,我等皆如輔佐你父親那樣盡心盡力,都是為了讓大荒能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你從小備受嬌慣,不知民間疾苦……你父親對此最不放心,曾在臨終前當著你的面,命我們這些老臣一定要對你嚴加監督,助你成一代明君,你也答應了你父親……難道如今,你都忘了?”
荒國君王無比心虛,不敢直視沐承的眼睛。
山羊胡大臣理直氣壯道,“沐承!你休想拿先王來撐腰!君上如今已能治理好國家,由不得你再橫加干預!”
說完,他又對荒國君王行禮,細聲細氣地說:“君上,您看到了,這沐承一口一個先王,嘴里滿是自我標榜,還妄想拿百姓來說事兒,眼里根本就沒有您啊。”
山羊胡的恭敬態度讓荒國君王很受用。
自從在近期將這些人提拔上來之后,耳邊就沒了以往那些老臣挑三揀四的聲音,他也終于感受到了當君王該有的滋味。
再加上這些大臣一分析,他也越發覺得,以往深受先王信任的沐承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此刻看來,沐承果然是只記得先王,心里完全沒有他這個現任君王。
他不由得一陣陣后怕,幸好是提前察覺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咳咳!”荒國君王挺了挺胸脯,“沐承,孤念你輔佐先王有功,前不久還收復了先王時期被安國奪走的大荒領土,孤就不過于責罰你了,如今大荒安定太平,你……你去鄉下養老吧。”
“養老?!”沐承臉頰抽搐,急切道,“君上,我還不到五十歲,正值當打之年!養什么老?!而且誰跟你說大荒安定太平了?我不是已經向你上書過,告訴你了,大荒與安國這一戰,雖收復了領土,卻也兩敗俱傷,而大荒西側相鄰的玄國已經吞并宇國,今后必然會對付咱們大荒!我還得盡快去西側邊關加以應對,否則大荒危矣!”
他真沒想到,自己跟安國打完一場仗之后,都沒歇一口氣立馬率軍奔赴大荒東境,途中忽然被君上召回,君上竟然是為了革掉自己的職權。
一股悲憤怒火,已然在胸中升騰。
荒國君王撓撓頭,又看向山羊胡。
山羊胡大臣冷哼一聲,“呵!沐承,你休要夸大其詞!兩個月前我大荒用了僅僅數座邊關小城就從玄國換來了二十多萬套宇國的鐵制兵器裝備,已是跟玄國交好了,玄國怎么會攻打咱們?而那些鐵制兵器裝備,是我們這些大臣費心費力交易來的,若無這些好東西,你哪能戰勝安國?君上方才夸你,已經是給你留面子了,你卻不知好歹,真以為自己厲害,還搬出玄國來恐嚇君上!”
“嗯對對對!這就是孤想要說的意思!”荒國君王連連點頭。
“君上!”沐承攥著拳頭,強忍怒意,勸道,“我大荒之前能想到與安國結盟,打算在玄國和宇國兩敗俱傷之際趁虛而入,難道玄國在打敗了宇國之后又見到我大荒因收復失地而傷了元氣,不會也來一招趁虛而入?不得不防啊!”
“嗯……是要防的……”荒國君王點頭。
沐承正要稍微松口氣,準備說等到自己率領大軍到了大荒西境鞏固了邊防,加上親自坐鎮,還是能防住。
至于其他事情,只能過后再議了。
當務之急是趕緊應對玄國可能造成的威脅。
卻不想,君王馬上又來一句,“那你交出主將兵符吧。”
沐承大驚,“君上,你還是要革職掉我的職權?若不由我去坐鎮,有誰能震懾玄國?”
“君上你看,這家伙就是太自以為是了!說得好像沒他不行似的,他這是在威脅您啊君上!”山羊胡大臣迅速踩了一腳。
荒國君王拉下臉,“孤現在身邊人才濟濟,你不必擔心沒有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