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棣以刀尖撐地穩住身形,咬著牙道:“還是大意了……他應該是在給我們喝的酒里下的毒。”
“原來如此,君上,還好你只喝了一杯?!倍挝浠腥淮笪?,旋即向尤大人怒斥道:“狗官!你既已知君上身份,為何方才不說!還不速速給君上解毒!”
尤大人冷哼,“呵,本官一開始并未想要你們的命,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給你們的酒壺里放了點軟筋散,只要你們是真心服從本官,自然不會有性命之憂。可本官沒想到,竟然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面?!?/p>
話音落下,尤大人雙臂猛地發力,將綁在身上的粗繩直接崩斷,接著對下人低語了幾句,下人領命速速離開。
段武滿面駭然,君上果然說得沒錯,這狗官的武力確實不在他之下。
“狗官!”段武怒道,“你要造反啊!”
尤大人眼中狠厲之色閃爍,“本官所作所為已被君上知道,若讓你們活著離開,本官定會落個受酷刑死無全尸的下場,還會在史書上遺臭萬年。對不住了君上,今日不論如何,本官也得讓你倆死?!?/p>
蕭啟棣緩緩將安安放下,護在身后,面不改色道:“還想弒君?真是狗急跳墻了?!?/p>
段武強撐力氣站起來,“狗官!本將軍告訴你,本將軍可不止帶了五十個將士,另外還有數千精兵,今日應該能抵達河灣縣!他們都知道君上和本將軍是隨你一塊兒離開了縣衙,倘若君上遭遇不測,你必定逃不了干系!屆時還要在你的滔天罪行上再加一筆!你還想保命?想避免遺臭萬年?做夢!”
說完這一通話,段武累得眼前發黑,又差點摔倒。
蕭啟棣暗自運勁,持刀朝著尤大人襲去。
可惜藥效已發作,不論力量還是速度都慢了太多,被尤大人及時避開了。
接著尤大人接連幾個后撤騰挪,翻身跳到了一丈多高的山石上,居高臨下笑著說,“段將軍,本官不妨告訴你,只要你和君上都死了,本官便可以將弒君的罪行安到你頭上。”
“呸!”段武怒道:“你以為本將軍的將士們會信嗎?!”
“哈哈哈哈!”尤大人猖狂大笑,“他們不信又如何?本官再告訴你,本官乃是王公貴族之親戚,不然你以為本官僅三十多歲如何能當上一方郡守?你覺得等君上和你死了之后,大玄的王公貴族和朝堂大臣是會相信我,還是信你手底下那群邊關之地的看門狗?你的人將來若想為你鳴冤,也只會被朝廷定為弒君同伙,謀逆黨羽!”
這番話讓段武啞口無言,一張糙臉憋得青黑。
蕭啟棣暗暗心驚,以前自己對這些當官的情況還是了解得不夠深,要不是因邊境宇國難民一事,聽從寧錦璃建議到了河灣縣進行微服私訪,他哪能想到,以這隴原郡守為中心,下到地方縣令,上到朝廷大臣王公貴族,竟形互相勾結到了如此地步。
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
尤大人的護衛隊手持利刃趕來。
人數約有三十多個,瞬間將蕭啟棣和段武包圍。
蕭啟棣立即把戰刀扔給了段武。
這戰刀和段武穿著的將軍盔甲一樣,都是現代技術制造,段武受藥效影響嚴重,但依靠這身裝備,還是有一戰之力。
蕭啟棣拿出了這次隨身帶著的匕首,從衣服上割下兩條布,把安安緊緊綁在了自己懷中。
“大哥哥……”安安小臉上爬滿恐懼。
蕭啟棣低頭微笑,柔聲說:“別怕,閉上眼睛,捂住耳朵。”
安安忍著眼淚,乖乖照辦。
“殺了他們?!庇却笕溯p飄飄下令。
三十多個護衛一擁而上。
段武發了狠,先一刀割破自己左手掌心,用劇痛來強行提神,然后掄起戰刀迎了上去。
生死之戰瞬間拉開序幕。
若是在平時,段武面對這些護衛,即便裝備沒有優勢,也可與三十來人勢均力敵,但現在體力一開始就處于劣勢,若非盔甲防御高,轉眼間就得被捅成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