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宣耗盡最后一絲心神,在自己那間安靜的鋪?zhàn)永铮萑氤脸翂?mèng)鄉(xiāng)。
這一睡就是三天,麒麟早在,或者看著像是法器的東西,都必須交給我。誰要是敢私藏……”
他沒有說下去,他剛才露的那一手,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不敢!不敢!全憑先生做主!”疤臉李四趕緊表態(tài),頭點(diǎn)得像是在搗蒜。
“哼。”陰先生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說話,重新縮回到了陰影之中。
破廟里,很快又恢復(fù)了剛才那種,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熱鬧氣氛。
只是,這一次,所有人的笑聲里,都多了一絲掩飾不住的,敬畏與恐懼。
子時(shí),一天中,夜色最濃的時(shí)刻。
疤臉李四一行七人,借著濃重的夜色,如同幾只訓(xùn)練有素的、在黑暗中穿行的狼,悄無聲息地,摸到了城西的清源山下。
他們沒有走大路,而是鉆進(jìn)了一旁的小樹林,借著林木的掩護(hù),熟練地繞開了王家陵園外圍的幾個(gè)巡邏家丁。
很快,一座嶄新的陵墓,就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眼前。
越是靠近陵墓,周圍就越是安靜。
安靜得,有些過分。
夏夜里,本該最是聒噪的蟲鳴,在這里,竟然一聲都聽不到。
平日里,最喜歡在夜間活動(dòng)的那些小獸,比如野貓、黃鼠狼,也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個(gè)山坡,都籠罩在一片詭異的死寂之中。
“大哥……”猴子縮了縮脖子,湊到李四身邊,聲音都在發(fā)抖,“這……這地方,有點(diǎn)邪門??!太靜了。”
“閉上你的臭嘴!別他么自己嚇自己!”李四低聲罵了一句,但自己,也忍不住握緊了手里的刀。
他們這些常年走夜路、和死人打交道的人,第六感,比普通人要敏銳得多。他們能清晰地感覺到,前方那座陵墓周圍的空氣,不對(duì)勁。
一座新墳,本該是陰氣、死氣、還有新土的潮氣最重的時(shí)候。
可這里呢?
什么都沒有。
干凈得,就像是三伏天里,被太陽(yáng)暴曬了七天七夜的,一塊巨大的青石板。
就在這時(shí),一直走在最前面的陰先生,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陵園的入口處,沒有再往前。
他抬起頭,那雙細(xì)小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那座在黑暗中,輪廓莊嚴(yán)肅穆的陵墓。他的鼻子,在空氣中,輕輕地,一下一下地嗅著。
“先生?怎么了?”李四察覺到了他的異常,緊張地問道。
陰先生沒有回答。
他的臉色,第一次,變得有些凝重。
他從袖子里,悄悄地摸出了那塊黑色,能探查陰邪之氣的“探陰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