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賽的硝煙還未散盡,復賽的戰鼓已在次日午后敲響。萬利酒店主賭場的燈光調得更亮了,十二張二十一點賭桌呈扇形排開,晉級的十六名選手依次入座。蕭宇坐在7號桌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布上的暗紋,心跳比初賽時沉穩了許多。
復賽比的是二十一點,規則簡單卻暗藏玄機:選手與荷官對賭,每人初始籌碼十萬,五局過后籌碼最多者晉級。看似比的是算牌和概率,實則更考驗心理素質——何時要牌,何時停牌,何時加倍,每一個決定都可能影響全局。
“請各位選手檢查牌靴?!辈门械穆曇繇懫稹擅┌资痔椎墓ぷ魅藛T捧著透明牌靴走到桌前,里面整齊碼放著八副撲克牌。蕭宇仔細觀察著牌面,沒有發現任何標記或瑕疵,這才點頭示意。
荷官是個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發牌時指尖如行云流水,幾乎不與牌面接觸。他瞥了蕭宇一眼,眼神里帶著職業性的疏離,仿佛在看一個注定會輸光籌碼的新手。
第一局開始,蕭宇拿到一張紅桃8和一張方塊3,點數11點。荷官明牌是紅桃6,按規則此時加倍投注勝率最高。他沒有猶豫,將面前的籌碼推出去一萬:“加倍。”
周圍傳來低低的議論聲。旁邊桌的陳子昂嗤笑一聲,故意提高音量:“新手就是新手,上來就加倍,不知道二十一點最忌沖動嗎?”他慢條斯理地看了眼自已的牌,一張10和一張7,點數17點,直接說:“停牌。”
荷官給蕭宇補了一張牌——黑桃10,總點數瞬間變成21點?!?/p>
bckjack!”裁判高聲宣布,將雙倍籌碼推到蕭宇面前。蕭宇的籌碼立刻變成了十二萬,而陳子昂因為保守停牌,只贏了小注,籌碼停留在十一萬。
陳子昂的臉色沉了沉,右手又開始不自覺地摸鼻子。
第二局,蕭宇拿到6點和5點,共11點。荷官明牌是7點,他再次選擇加倍。這次補到的是9點,總點數20點,穩穩獲勝。籌碼累積到十四萬。
接連兩把勝利讓蕭宇信心大增,但他沒有放松警惕。他注意到荷官發牌時,左手無名指會在牌靴邊緣輕敲一下,這個動作在發小牌時出現得更頻繁。是無意的習慣,還是某種信號?蕭宇不動聲色地記在心里。
第三局出現了變數。蕭宇拿到16點,荷官明牌是10點。按概率學來說,此時要牌有45的概率爆牌,停牌則有60的概率輸給荷官。桌上的其他選手都選擇了停牌,只有蕭宇盯著荷官的手指——他剛才發牌時敲了兩下。
“要牌?!笔捰钶p聲說。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抽氣聲。陳子昂隔著兩張桌子投來嘲諷的目光:“果然是運氣用完了,這都要牌?”
荷官面無表情地補牌,一張紅桃5落在蕭宇面前。16加5等于21點,再次獲勝!
“不可能!”陳子昂猛地拍了下桌子,引來裁判警告的目光。他悻悻地收回手,眼神里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
蕭宇的籌碼已經漲到十七萬,穩居7號桌第一。但他心里清楚,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中場休息時,林婉兒端著水果走過來,小聲提醒:“小心荷官,我剛才看到他和雷老虎在后臺說話,表情很奇怪?!?/p>
蕭宇點頭:“我知道,他發牌有小動作?!?/p>
“要不要換桌?我跟裁判說。”林婉兒擔憂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