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瞧見了,立即將簾子放下。
“我知道了。”他睹著姜寧姝,冷漠回復。
姜寧姝垂了下眼,裝作很是無辜。
裴祁將簾子遮蓋好,吩咐隨風進城。
馬車從眼前行駛而動,陳玨硯那雙緊蹙的眉眼依舊沒有松開。
馬車里怎么會是裴家大小姐?
難不成大小姐怕裴家養(yǎng)女會受罰,特意隨裴祁一同去迎接。
思及此,裴祁覺得很有可能,畢竟裴大小姐是那般的心地善良。
他騎在高頭大馬上,眺望著遠去的馬車,久久不曾收回視線。
“二爺在刑部可好?”他倏忽詢問身邊的下屬。
下屬稍微低頭,“裴將軍有意教訓,受了些苦,但依舊不松口,勢必要迎娶裴家養(yǎng)女。”
陳玨硯眉目一凌,“那就讓他在里面好生反省。”
他說完勒緊韁繩,疾馳進京。
裴祁等人的馬車行駛緩慢,陳玨硯騎馬經(jīng)過時,偏頭深深凝視一眼。
似想隔著厚厚的帷幔,窺探到里頭的人兒。
陳家少爺又不止陳扶硯一人,既然他錯把魚目當珍珠,誓死不換親,那他來迎娶裴家大小姐,未嘗不可。
想到女人那副嬌柔模樣,陳玨硯唇角不自覺蔓延起笑意。
馬蹄聲從耳邊奔騰而過,姜寧姝側身聆聽。
她能感覺得出,陳家大少爺對她有興趣。
既然陳扶硯護不住她,那她便要將心思放在別人身上。
陳玨硯雖聽命于裴祁,但也是個小將軍,官職差不了多少,未必不能與裴祁爭一爭。
尋到了新的出路,姜寧姝愁苦的表情舒展而動。
裴祁手里握著兵書,眼眸微垂,可心思全然不在兵書上,余光將女人所有表情變化窺探進眼底。
是他太仁慈了,沒有讓她心生恐懼,竟還有膽生出別的心思。
回到裴府,裴祁率先下馬車,冷眼瞧著姜寧姝走進裴府,心才安下。
養(yǎng)在裴府,她尚且能攀上陳扶硯,若是養(yǎng)在外面,指不定會尋到什么出路。
“進宮!”他陡然翻身上馬,勒緊韁繩疾馳而去。
等他處理好眼前的事,再慢慢與她算這筆私奔的賬。
重新回到熟悉的地方,姜寧姝心中莫名的滋味。
本以為這輩子再不會踏足裴府,沒成想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還未進后院,便見裴姝急匆匆朝這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