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都是表情不好看的。
時間飛逝,兩月轉瞬即過,應黎尖細下巴上養出一點肉,人也看著像個樣兒了。
她隨了余曼言,天生皮膚白,又有一雙標致的桃花眼。
與oga含情脈脈的水眸不同,她眼尾微勾,眸光流轉間帶出些許不笑也笑的媚意,唇紅得艷了,卻不俗,宛若玫瑰花汁——
是一種能將浪漫致死的涼薄。
應黎身材高挑,五官明艷,哪怕穿著老太太給她的青布褂子也有幾分說不出的韻味。
僅僅兩個月,老宅里的人竟是習慣了老太太身邊總有這號人物,能替老太太傳話、能坐在老太太身邊、能給老太太念書。
二舅媽私底下叫應黎狗崽子,說她只會在老太太面前搖尾乞憐,在旁人面前恨不得把鼻孔仰上天。
大姨媽每回聽了也只笑笑,該怎么客氣還怎么客氣。
余家有珠寶生意,主要大姨媽管著,二舅他們一家像是給大姨媽打工的,沒什么話語權。
余子義大學畢業幾年,二舅媽一直攔著不讓他找工作,老想著見縫插針把他弄到珠寶行里去,或是讓老太太介紹幾個老友帶帶他,比成天看人臉色強。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破碎的,余子義就這么在余家玩了幾年,大把大把往游戲里充錢,沒錢了就找媽媽要。
幾個小輩里,老太太最不耐煩看余子義,更別提讓他在跟前盡孝了。
大姨媽家oga表妹嫁給了陸家二公子,生了個女alpha。
陸二公子常年臥病在床,平日有什么事都由表妹出面。
她家另一個alpha表弟跟言家oga接觸近期進展不太順利,對方連一頓飯的功夫也不肯給他。
這日,余老太太讓大姨媽帶應黎去市里最大的珠寶行逛逛:“別到頭來不認識自家生意。”
大姨媽笑著:“好好好,我正愁一個人去無聊呢。”
話盡,她又對一旁臉色不陰不陽的二舅媽說:“你上回看中的那套黃金我順路給你帶回來。”
“……”
在老太太冰冷的視線里,二舅媽實在勉強不出熱情的笑容,只訥訥點頭。
應黎摩挲了會兒腕上的玉鐲,唇角提了提。
“久等了,姨媽。”
年輕的alpha自老宅里緩緩出來。
她換了件修身的墨色旗袍,腰間勾勒著一株白山茶。枝葉用暗線細繡,詭譎蜿蜒,與過分純潔的白合在一起,綻放出些許出格的艷麗。
筆直漂亮的腿輕輕帶著裙擺晃動出弧度,壓在青石板上四平八穩,踩出極有韻律的腳步聲。
微卷長發披散下來,左側面以兩枚珍珠發夾固定,竟是一縷碎發也沒漏下。
“……”
饒是見慣美人的余曼雯,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alpha有不輸于大明星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