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堇和伏友并肩走了進來,寬大的袍子不但遮掩了外貌,也遮掩了身形,人們看得眼睛酸了也看不出什么東西。
燕堇低聲問:“你不怕生命神教廷把我們趕出去嗎?”
伏友親昵的貼近,道:“我相信您會護佑您的信徒。”
“你嗎?”
“當然是我。”
伏友輕聲說:“在這座祭臺里,除了我,還有誰會愛戴您?”
當然有,裴之漣又不是死了。
伏家的座位正好在裴家對面,有裴家主在旁邊盯著,裴之漣不能過去,只能遠遠的用眼睛囚禁燕堇。
他看到燕堇和伏友說悄悄話,看到燕堇和伏友親密的互動,心中的嫉妒在灼燒,他開始怨恨自己的好朋友。
裴之漣此生最大的惡念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他不受控制的幻想燕堇身旁的人是他,幻想這座祭臺倒塌,幻想伏友消失在斷裂的橫梁之下。
這不對。
裴之漣屏住呼吸,試圖讓自己的心緒寧靜下來,但這樣刻意的舉動反而讓他更加止不住的想。
想殺死某個人。
燕堇察覺到了裴之漣的目光,兜帽下的眼輕輕彎起,唇也彎起。
裴之漣望著他,自己也露出了笑容。
裴家主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他沒見過燕堇本人,但已經把燕堇查了個底朝天。
他不相信燕堇是精神病,更傾向于燕堇是明知裴之漣在紫山精神病院,所以故意裝病接近他。
見侄子還在傻笑,裴家主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在看什么?”裴家主問。
裴之漣回過神,含糊的說:“我在看神像。”
這個謊撒的太沒技術含量,以裴之漣以往的名聲,他怎么可能想看神像?他只會想要把神像砸了,把神像燒了才是。
裴家主若有所思的望向燕堇,能夠讓裴之漣這么魂不守舍,燕堇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伏友也看到了裴之漣,他笑著對好友輕輕頷首,神色沒有半分不對勁。
裴之漣回了他一個笑容,心中的污泥從毛孔中流出來,想托著這具身體一起陷進沼澤里。
“之漣。”裴家主察覺到空氣中的火藥味,不輕不重的叫了一聲。
裴之漣抿緊唇,垂下眼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