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0年的冬天,照常下了一場大雪。天總是陰陰的,云層厚到仿佛要滴下水來,空氣里彌散著令人不悅的苦悶。
產(chǎn)屋敷耀哉徹底失去了左眼的世界,同時他的身體又弱了幾分。煉獄槙壽郎正式從炎柱之位退下,九柱之位多了一個空缺。不死川兄弟之間的矛盾愈發(fā)強(qiáng)烈,不死川實彌又變得暴躁且激進(jìn)。宇髄天元和雛鶴等人化妝潛入了萬世極樂教,不過沒能見到教主本人。不破時時刻刻關(guān)注著巖手的情況,等待著不知何時才能收到的消息。景信山上時透一儲備了足夠的炭火以抵御寒冷的進(jìn)攻,時透母親偶爾會出現(xiàn)咳嗽,不過她總是笑著說沒事。
惡鬼們的反撲漸弱后,人與鬼之間迎來了一段脆弱又危險的平靜時期。高等級的鬼們一下子減少了活躍的程度,可越是如此,越叫人心生警惕。
這是虛假的和平,所有人、所有鬼心中都清清楚楚。
1911年,在寒風(fēng)尚未完全褪去的早春,下了新年的第一場冷雨。東京府八王子市內(nèi)的紫藤花家紋之家收到了一封信件,寫信的人筆記稚嫩,但清晰地表達(dá)出了他們的困境。
“景信山上的時透一家嗎?好的,我知道了。”胡蝶香奈惠帶著胡蝶忍即刻啟程,帶著齊備的藥物頂著春雨登上了銀杏之山。
時透有一郎堵在門口,阻止父親出門采藥:“別犯傻了!什么時候爸爸也變得這么幼稚!?冒著風(fēng)雨出去采藥又有什么用!?如果你再出事了的話”
母親難受的呻|吟中斷了時透有一郎的話,時透無一郎憂心忡忡地替母親更換額頭上的毛巾,想要讓她好受一些。
“鬼殺隊的人很快就會過來的,”時透有一郎堅決不允許父親離開家,“那個人不會騙我們。”
【如果有事需要得到幫助,請給這個地址送去信件吧。】
在察覺到母親的不對勁時,趁著雨還沒下起來,時透有一郎便早早趕下山去寄走了信件。
恰在此時,門被敲響了。
雨點擊打在地面上,和敲門的“篤篤”聲重合在了一起,細(xì)密的水汽從門縫、窗縫中滲透了進(jìn)來。
時透有一郎面上一喜,轉(zhuǎn)身就要開門。
時透父親來不及阻止:“等等,有一郎!”
猝然降臨的寂靜讓跪坐在地上的時透無一郎抬頭看去,父親和哥哥都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來的人是鬼殺隊的人嗎?是千里先生?
不、不對!!
時透無一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地上躥起來的,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jīng)抓著時透有一郎中午給他切白蘿卜時的刀具,將它深深地chajin不速之客的喉嚨。
時透父親懷抱著xiong口出現(xiàn)一道傷痕的時透有一郎,大喊著無一郎的名字。
細(xì)細(xì)的雨絲打在臉上,門外是傾盆暴雨,斜飛進(jìn)到屋內(nèi)的雨水冰冷刺骨,濺入時透無一郎因怒吼而大張的嘴中。
胡蝶香奈惠在靠近那座山中小屋,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立刻和胡蝶忍一起加快前進(jìn)速度,趕到那間大門敞開的小屋——滿屋都是鮮血,暴雨都難以沖刷掉的血跡一直延伸到院內(nèi),兩道小小的身影站在暴雨中,任由冰冷的雨水敲打在他們的身上。
穿著深色底小褂的那個孩子率先摔倒在地,緊接著淺色底小褂的孩子也倒下了。哪怕脫力跌倒,他們的手依舊緊緊握在一起。
隨著他們倒下,身前的景象也完整地展現(xiàn)在了胡蝶姐妹的眼前。那只惡鬼已經(jīng)被分成了好幾塊,較大的軀體用木樁、石頭釘死砸爛,此刻正抽搐著,顯然承受了極大的痛苦。胡蝶香奈惠揮刀將其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