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日輪刀在他的抓握下,逐漸染上了與他的瞳孔一樣的赤炎。
不破起身從隨身攜帶的包裹里取出了保養刀劍需要的一應物品。
“我的刀是和父親大人一樣的赤炎刀!千里先生的日輪刀是什么顏色呢?您的斬擊太快了,我沒有看清!”顧及到母親和千壽郎已經睡下,煉獄杏壽郎控制著自己的音量,但其實他無論如何壓制,嘹亮的聲音依舊會帶著他昂揚的情緒穿透半個宅邸。
“是黑色的哦。”
不破將刀從刀鞘中取出,除去污漬,細細清理。
隨著他的觸碰,鐵齒先生為他打造的日輪刀慢慢染上了厚重如墨的漆黑。
“原來如此!還真是少見的顏色,千里先生好厲害啊!”
太像了啊,不論是動來動去的頭還是說話的聲音語調,簡直是和炎柱煉獄槙壽郎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翻版!不破努力將一大一小兩只烈焰貓頭鷹從自己的腦袋里趕出去,取來鹿皮擦拭刀身。
“杏壽郎也是,今晚很勇敢啊。是個非常可靠的長子、長兄,好好地保護母親和弟弟了哦。”
不破感受到刀身在手下微微發熱,卻沒聽到另一人的回音,因而抬頭去看。
小貓頭鷹一臉認真地盯著他。
煉獄一家的容貌都非常具有欺騙性,只要他們笑起來就會像太陽一樣讓人如視朝陽,但偶爾面無表情地認真起來,也會具有強烈的壓迫感。是非常“正義”的長相。
“怎么了,杏壽郎?”
煉獄杏壽郎向他搖搖頭:“沒什么!千里先生會在這里留多長時間?啊、我的意思是如果您有空,我想請求您教授我刀術!今日見到的斬擊實在讓我難忘,無論如何也想向您請教!請您務必多多指教!”
“不用那么緊張,而且也說不上是指教,畢竟我距離煉獄啊、槙壽郎大人還差的很遠呢,此行也有向他請教刀術的想法,”不破好笑地看向雙手揪著褲子的煉獄杏壽郎,答道,“因為是想要拜讀炎柱之書,所以最好還是等槙壽郎大人回家之后一起比較好。不會太久,如果有我想要尋找的記錄,大概會留一到兩周的樣子。”
煉獄杏壽郎看起來得到了滿意的答復。他與不破告別后,獨自回到了緊挨著母親房間的臥室。
為了不打攪母親休息,他屏息放輕了腳步。
“杏壽郎。”
瑠火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煉獄杏壽郎腳下一拐,輕輕拉開障子門。千壽郎的年紀太小,尚不能離開母親獨自睡覺,此刻小小的團子縮在柔軟的被褥中,并未被二人的動靜吵醒。瑠火拍了拍千壽郎另一側的空位,示意長子進來躺下。
煉獄杏壽郎窩進了瑠火特意為他鋪設的軟褥里,母親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下、一下地輕輕拍打著。
“今天做的非常棒哦,杏壽郎。”
母親的夸獎與肩膀上的手化作入睡前的安眠曲,成熟獨立的煉獄家的長子此刻接受了母親的安撫,殘留在心中的懼意就此散去,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