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覺后背發涼嘶,我也趕緊回家吧。”商店老板確認門鎖掛好了之后,揣著手回家去了。
他走后沒多久,不破和柏山結月花就順著鬼殘留的痕跡追到了附近的街道。
四散的渾濁氣息,那些無處不在的“惡意”無不彰顯著鬼的蹤跡。
“很新鮮的痕跡,那只鬼剛剛經過這里不久。”不破蹲下,這個坂上商店旁邊的道路上還留著一些旁人難以發現的爪印。
“千里君的偵查能力很厲害啊,感覺比鱗瀧師父的嗅覺還要敏銳。”
“那還是鱗瀧先生的鼻子更厲害一些啊!”
鱗瀧左近次的嗅覺已經不能單用“厲害”去形容了,他甚至能夠嗅出他人的情緒,這真的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事情嗎!
二人繼續向前追擊。此時街道上已經很少能看見路人了,偶爾有巡警打著手電在小巷里巡邏,不破和柏山結月花小心地避開了他們。
正在消散的氣息拐進了另一條街道,不破握著刀閃身跟了上去:“往這邊!”
“啊——!!怪、怪物!別過來!!”恐懼的叫喊聲從前方傳來,柏山結月花甩開裹在薙刀上的裹布,不破左手拇指將日輪刀輕推出鞘。
晚歸的學生跌坐在墻角,滿臉驚恐地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怪物。這兩天每晚下學后,他總感覺有什么人在跟著自己,那種粘稠、惡心的目光直到他跌跌撞撞地進入家門之后才消失。他也試過報告給警察署的警察,但根本沒有用!那些警察離開之后,被跟蹤的感覺又出現了!
起初他以為是因為那個賭鬼父親欠下債務的債主要來討債,但他心驚膽戰地在家躲了兩天也沒人上門。接連幾日的高壓讓他的神經緊繃,晚上難以入眠,白天在課堂上睡了過去,這才導致今天被留堂批評了一通,離開學校時天已經黑了。
他已經完全無法理性地思考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只能在被逼入絕境時本能地大喊大叫,希望能有誰能來幫幫他。
怪物有著三張臉,每一張面孔上都分別長著人類似的五官,但卻都沒有嘴。體型比兩人加起來都要龐大,赤膊,下身穿了一條不知道什么年代流行過的武士們常穿的半裃。青紫色的皮膚上血管暴突,只是遠遠站在那里就聞到了一股腥臭。
“怪、怪物!別過來啊!!”為什么世界上會有這種怪物啊?為什么是自己啊!?那些發放高利貸的惡人們、沉迷在賭桌上的惡人們、偷竊□□sharen的惡人們,為什么不去找他們啊!!?
“惡鬼。”
絕望中,沉穩的聲音成了窮途末路之人唯一的救命稻草。淚眼朦朧間他抬頭望向巷口,披著羽織的人手持一柄黑色的刀,另一人是個女孩子,手上拿的是一柄水藍色刀刃的薙刀。
龐然大物回頭看向闖入“狩獵場”的不速之客。
這個氣息不破向柏山結月花的方向側了側頭,水之呼吸的劍士點頭確認了他的想法。毫無疑問,眼前的鬼遠比他們之前斬殺的所有惡鬼都要強大。
“惡臭味隔了三條街都能聞到,就算是變成鬼了,也要注意個人衛生啊!”柏山結月花打頭陣,薙刀籠著激浪切向惡鬼,不破則趁機將被卷入戰斗的學生帶離附近。
腿腿用不上力氣!恐懼堆積在雙腳上,晚歸的學生連起身逃離的力氣都沒有了。忽然,剛才還在巷口的少年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黑色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他,問道:“還能走嗎?我們得離開這里。”
“我腳軟”對方的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像是在竹林的深處一樣清冽,令人不自覺的安下心來,寬大的羽織下是類似軍服的立領深色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