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無法反駁,今井元嵐在那一夜展現出的冷靜沉著顯然不是經歷普通的人能擁有的心態。但他現在做出這樣的決定,和他相信的是不是一名罪犯,二者之間沒有必然聯系,“你怎么知道他是罪犯。”
“因為,因為……那個男人被異能特務科下了二十四小時監視令哦。而且,監視他的人你也見過。”
……什么意思。
尼古萊在沙發上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大力拍著沙發靠背。
“你絕對見過一個雙眼失明的家伙吧。”
聽到這,他已是心頭一顫,尼古萊接下去的話更是讓他感覺血液快要凝結。
“他們兩個是戀人哦,也是監視者和被監視者的關系。你不覺得,那么浪漫又美好的關系需要增添更多細節才會有人喜歡嗎?激蕩的情緒會讓一部擁有宏大敘事的文學作品更上一層樓!那么,你喜歡看圓滿的結局?還是悲傷的橋段?”
大笑的人忽然合攏雙手,神情轉而變得憂慮又惆悵,像是在為誰祈禱。
“……你究竟做了什么?”
“無論怎樣親密的關系,總會有分別的一天。”
那把像槍又不是槍的東西被尼古萊拿在手里轉著玩。
說話的人語氣哀慟,“那個男人已經失去了阻止我們的能力。按照禮節,我們應該為他默哀……這是哪個國家的禮節呢?”
他在原地愣了半晌,希望自己腦海中最壞的想象只是因為自己過分悲觀。
……他死了?
“沒有哦。”
他剛松了一口氣。
“我也以為他被我殺死了。結果,他居然被及時送到了醫院。”
“難道非殺死他不可嗎?”他問。
尼古萊收斂了臉上出現一瞬的笑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地用憐愛和惋惜的語氣解釋起今井元嵐的現狀。
“哎呀……他大概會因為腦損傷在醫院度過很長一段時間吧。他是不是很久沒見你了,他是不是忘掉你了,可你沉迷于和武裝偵探社的人玩過家家,連我們的計劃都忘記了。”
“……那你答應費奧多爾的計劃,是為了什么。你知道他策劃這一切的動機嗎?”
被他如此質問的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他看不懂的期盼和渴求。
“我想要證明。向唯一能理解我的摯友證明我的‘自由’。”
尼古萊朝著半開的窗戶走了幾步,目光望進濃濃的夜色中。
窗外的街道上有車開過。車輪碾壓過地面上散落的枯葉,汽車發動機的轟響,路怒癥司機狂摁喇叭的聲音,一齊從窗戶傳進室內。
“而想要證明這一點,我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