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安全帶下掙扎求存急得快要說人話的狐貍,穩(wěn)穩(wěn)停在方向盤上的紅羽小鳥大肆嘲笑。
“在這輛車上,連刀都要系安全帶哦。”
這也沒辦法,今井元嵐無奈道,“在發(fā)現(xiàn)即使是我的車技也會讓一些人坐車頭暈之后,我時不時會反省,那是不是我的技術(shù)不到家造成的。”而以前的“乘客”們只是礙于他的顏面所以沒好意思說出口——其實他對他的車技一直有極大的誤解,什么的。
聞言,晴不假思索地答道,“絕對是那個坐車頭暈的小子自己的問題!”
怎么可能是嵐大人的問題?
在妖怪的冷嘲熱諷下,人類和自己的狐貍約法三章。小狐貍不需要忍受安全帶,但必須在后座安靜臥好,不能亂跑亂跳,也不能和晴打架。
“鬼才會和它打架。”
地下停車場里,沒有人會在上班時間離場。車燈閃了閃,隨之而來的是車輛啟動時的發(fā)動機嗡鳴。
……那是什么。
降下車窗,他伸手從倒車鏡的細縫中扣出一張簡陋的小紙條。
記住紙條上這一串毫無規(guī)律的字母數(shù)字混用信息,不足手指粗細的紙條在火光中湮滅成灰。
“我們暫時回不了公司了。”
小狐貍猛地從后座竄到自己主人腿上,抬起爪子搭在方向盤上,屬于動物的眼睛里竟然擁有憧憬似的眼神。
今井元嵐嘆了口氣,把小狐貍提回后座。
“我總算知道別人為什么總愛提著你了。”
想控制一只不聽話的小動物,最好的方法就是抓住它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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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咖啡店來的人是個店員從未見過的男性客人。
明明是生面孔,卻直直地走到店內(nèi)最深處的圓桌邊坐下,十分隨意地拿起桌上擺著的立式亞克力夾板,在旁桌人驚異的眼神中熟門熟路地拆開來,撥動幾下掉落在桌面的廣告紙張,他從中撿出一張嶄新的塔羅牌。
“他們終于意識到我現(xiàn)在沒辦法主動聯(lián)絡(luò)他們了,好慢啊。”
店員從這一幕帶給他的震驚中清醒過來,而青年早已旁若無人地朝門口走去。他趕忙跑過去,揮手示意這位青年留步。青年卻頭也不回地指了指桌子的位置,肩上馱著一只嘰嘰喳喳不停的小鳥,腳步匆匆地出了門。
他滿腹狐疑地轉(zhuǎn)頭回去,竟在被恢復(fù)原狀的立式廣告牌的底座下看到被壓的數(shù)十張面額為一萬日元的紙幣。
他瞪大眼睛,原本想找青年說理的想法也被這些好似被隨意丟棄的紙巾般的紙幣驅(qū)散。如果這些錢是青年用來賠禮道歉的,那他們也不是……不能接受。
2
西格瑪這兩天在武裝偵探社里如坐針氈。
因為有一道如影隨形的視線。從他每天進到偵探社的那一刻開始,到他按時下班離開。他的舉動稍有不慎,這道視線就會變成一根鋒利的毒刺,扎進他的身體。他應(yīng)該尚未完成偵探社的入社考核……或者說,他這兩天根本沒遇到過能被稱為入社考核的大事。
他沒有住在武裝偵探社的宿舍。而是暫住在一處租來的單人公寓里,只住了兩天。租下這間小房子的錢是今井元嵐預(yù)支給他的“工資”。
那個男人表示,“可以換成等價的情報還我。”
可今井元嵐不明說,他又哪會知道此人想要的是什么,他像是被今井元嵐隨時隨地把握著命脈。
這樣的人當初是如何加入武裝偵探社的。偵探社的成員大多是世俗意義上的好人,否則怎么會在計劃里扮演那樣的角色……但這兩天總是一臉怨氣地盯著他的男人不被算在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