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不再出聲,而是專心地喝起了那一杯沖泡好的感冒藥劑,眼中只有自己在杯中的倒影,不再馬不停蹄地游說他改變主意。
青年沒有成為電鋸亡魂,難道是因為他的異能力?
等到偌大車廂里僅有的幾位散客在困意地驅使下接二連三地進入夢鄉(xiāng),果戈里還沒有現(xiàn)身,他的耳邊安靜得可怕。
一杯藥見底,青年對他說,“在審訊這種事上,我菜得要命。所以,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在無人打擾的時候,像普通人一樣隨便談一談。比如現(xiàn)在?!?/p>
“你為何不直接殺掉我?”莫非此人的異能力當真能讓自己死里逃生,卻沒有攻擊性。
“不殺你,不正好能顯示‘我們’的誠意?!?/p>
他側頭盯著此人,而被他盯著的人只是臉上笑笑,看起來并不介意他充滿敵意的不友好態(tài)度,“你們到底是什么人?!?/p>
“是為了搞懂天人五衰計劃而來找你的人?!?/p>
所以……這個計劃到底是如何流傳出去的!
雙手無意識握成拳,一股憤懣和絕望攀上他的神經。
“你們作為想要毀滅世界的元兇,被別人盯上實在是理所當然?!鼻嗄暌才ゎ^看他,神情是說不出的放松,“明明你也只是他們從沙漠商隊里搶來的‘戰(zhàn)利品’,為何要同他們同仇敵愾。”
現(xiàn)在,有太多機會擺在你面前,而不只是成為“天人五衰”。
沒等青年把話說完,他就控制不住地搖頭,情緒激動起來。不,他絕不輕信此人的任何說辭……他不想再度落入困境之中。這幾年,他從沙漠,來到這座邊境小城,即使還稱不上絕對的自由,道路的前方也在慢慢變清晰。只要等費奧多爾履行自己的諾言,他就能達成夙愿,他為之努力的自由和……“家”,就能被他掌握在手中。
捧著水杯的人輕輕嘆了口氣,扯了扯肩上披著的衣服。正當他以為青年要放棄說服他時,此人又從風衣衣兜里摸出一個……證件?
“‘我們’是政府方。”青年把證件拋向他,“如果我們做不到給你提供你想要的報償,死屋之鼠的首領更不能?!?/p>
落到他手里的證件有點分量。
他將信將疑地上翻,青年的相片、姓名和部門名稱羅列在透明薄膜內的淺藍色紙張上。內容是日文,他自然是看得懂的,但是……
“你是軍警?”這個男人竟然是這種身份。證件上的名字叫做山內響,而職位是行政長官助理。
青年點頭,“嗯。再考慮一下吧,‘我們’完全有能力保證你的安全和……”
一片手掌大小的黑洞出現(xiàn)在青年的正前方,從中伸出的半截槍管抵在青年頭上。
槍響過后,青年的頭顱被震碎成血肉模糊的一團,無力握住的手松開水杯,水杯“啪”的掉在車廂地面,慢慢滾向前方。
西格瑪瞬間被從胃部涌起的惡心感打敗,不得不捂住口鼻,將頭擰向另一邊,以緩解這份痛苦。
姍姍來遲的果戈里對此感到奇怪,“死掉的人,怎么能復活呢?不可能的,對吧?西格瑪?!?/p>
而西格瑪只想逃。他慌張起身,建議果戈里同他一起去其他車廂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