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去見他?還有,不是說好順路帶他去學校,怎么拐進了一處商業街的地下停車場。
山內響抓著安全帶,把文件死死抓在手里,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那你就在車上呆著。”把他無情丟在車上的人一邊劃著手機屏幕,快步進到不遠處的電梯里。
這時候,他總能看文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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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今井元嵐拿著早幾個月前就預定的桌游回到車里,顯然看完兩份文件的人正睜大眼睛出神。
他沒打擾山內的思考——可能只是發呆,他不想搶奪山內保持安靜放空大腦的的權力。新桌游原定到手的時間本該在上個月月中,但那時候他既要忙分部的工作,還要準備去意大利,一些不必要的事就被他擱置了。
車燈閃了閃,預示著他們即將再度出發。
扭扭捏捏了一會,山內響口出暴言。
“我要不……也和老頭子說我喜歡同性?”這么一來,他至少十年內不用考慮這方面的問題。
今井元嵐面不改色地撇過頭,瞧著正在收拾好紙張裝進文件袋里的人,但一句話不說。
直看得山內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怎……怎么了。
“快點說點什么,證明你的腦子還在腦袋里,不然,我會以為上次去中華街的時候,我把你的腦子倒進鍋里和魚塊一同煮熟然后吃掉了。”
居然給自己出餿主意,明明還有其他辦法。在能夠完全掌握自己人生之前,這么不負責任的話還是少說為好。
2
剛離開審訊部的人把電話接通,便聽到了一句聽了不知多少遍的開場白。
“我在想你。”
條野采菊關上房門,問道,“你可不可以因為其他事找我。”
但偏要每次都以這樣的理由找他,他也不會再說什么。這是一個感情充沛得必須用這種話來慰藉自己的人,以這種方式對異地戀做出的抗爭。
下一通電話的開場白會不會還是這句話,他沒所謂。
門關緊,隔絕了屋外走廊里的悶熱,還有少女怒氣沖沖的喊叫。
“能。快給笨蛋想個辦法出來。”
“‘笨蛋’是指你自己嗎。”
“不是,”車在停車場,紋絲未動。今井元嵐掃了一眼在副駕駛位目瞪口呆的未成年,發動了車輛,把電話切成免提,“是個真‘笨蛋’。”
話語間極其巧妙的停頓,條野采菊得以發覺正在和他通話的人或許并非獨自一人,“誰在你身邊。”
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山內響因為這句話又是一陣心驚肉跳。他從今井的臉上看到一種發自內心的嘲笑。
“都說了,是個笨蛋。”
接下來,山內響被迫聽了一段只有這兩人知道本意的“謎語”。電話進行到五分鐘過半,他被今井趕下了車。
今井降下車窗,“這里離你的學校很近。自己打車,或者等下一班次的公交車。我有事,要臨時回橫濱一趟。”
——就是這樣。現在,他拿著文件袋,站在公交站牌下面苦兮兮地等公交車。明明他也聽全了對方的話,卻沒發現其中有讓今井回橫濱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