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的是一位金發青年,額前頭發長得幾乎完全遮住了眼睛,戴著王冠,雙手插在兜里,姿態放松。
“你居然來了,但隊長現在可不在。”
是誰規定的每一個彭格列成員都要學日語甚至是瓦利亞的本土成員?不過,這確實方便了他們的交流,“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剎那間升起的赤紅像兇獸般撕咬著反射著銀光的刀刃。
在陌生青年相當奇特的笑聲中,今井元嵐也適時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
小刀沒有刺深,脖頸上這一條細長的劃傷待會兒就能愈合。但愿刀上沒有涂毒——等一下,如果涂了毒藥,不赴約的理由不是更充分了嗎?“我被你的同事下了毒,所以改日再戰”,之類的。
被燒斷或燒融的小刀們失去支撐掉落在地上,貝爾菲戈爾這次一點都沒心疼,“欸,動作很快嘛。”如果六把刀真的都刺中,他會認為這家伙是某個日本人假冒的。
“就當王子替自己不可愛的后輩還禮吧。”
……什么?什么王子,什么后輩?
沒一個詞能讓今井元嵐聽懂的。
但沒別的辦法,他只能跟著這個青年進去,不然他就必須和嚴守大門的瓦利亞成員繼續強詞奪理。
他還沒走多遠,晚一點再竊竊私語也可以的。
“‘后輩’是指誰,弗蘭?”
“這不是記得么。”
這家伙的笑聲可真是人群中獨樹一幟地讓人難忘,他不想做夢都夢到這種聲音,“想從頂尖幻術師的幻術里逃脫,這很難避免。他的傷怎么樣。”
弗蘭的傷早好了,但貝爾菲戈爾想讓今井更愧疚一點,故意冷聲道,“一直沒好,傷口感染,出現了并發癥。”
……這唬人的技術,只能給三分的友情分。露出那份習慣性的淺笑,他說,“我在控制傷口大小上很有經驗。如果沒人故意害他,半個月之后連疤都看不到。”
“他體質特殊。”貝爾菲戈爾沒有放棄胡謅。
“幻術師想制造傷口感染病情加重的幻像,很簡單吧。”
只是聊了幾句話而已,態度溫和的男人像是忽然變了個人,同活物一般爬上臉頰的火焰紋樣讓貝爾菲戈爾注意到今井的眼睛也變了樣,取代那份柔和與自如的是讓他十分不爽的倨傲與隱隱的輕蔑。
他本能地感受到威脅。
不是對他,而是對周圍所有的一切。
過了一秒鐘,或者不足一秒。
在他操縱刀刃切入那顆鮮紅的眼珠前,這個男人似乎恢復了正常,但勢不可擋的刀尖依然chajin眼珠里。鮮紅的血液緩緩沿著刀鋒流下,從小刀尾端,一滴一滴,有節奏地滴落在走廊地板上。
今井元嵐轉了轉另一個眼珠,嘴角的弧度幾乎沒有變化,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我……真是謝謝你。”
他只是想讓晴判斷自己有沒有落入幻境中,這個人的反應為什么那么大又那么快?
此時,走廊另一邊傳來一道兩人都耳熟的喊聲,“我說你——喂……你們在搞什么?”
剛結束任務就坐飛機趕回來的斯庫瓦羅和扭頭看著他的兩個人面面相覷。他看到了今井如期赴約的消息才很快趕了回來。
但現在是什么情況?他沒看錯的話,今井眼睛里怎么有一把刀。
“你的萬圣節裝扮?”他問,萬圣節已經過去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