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相見,他對周子昂的喜歡,已經到達了一個極其瘋狂的地步。
李寥的死亡,唯一給自己真正安慰的是周子昂。
至于丁雨、張學和鄭磊之流。
不過是假惺惺來看一場熱鬧而已,他早就看透了這種學生沒有安什么好心思。
如果不是寥寥的死亡地點和時間,鄭磊有參與其中,他不愿意和他多說一句話。
鄭磊和張學受不了走了,他心底甚至是開心的。
后來丁雨聊了兩句也離開后,周子昂繼續安慰著他。
也是從周子昂口中,他知道,自己那個厭惡的學生,剛才還欺騙他了。
他根本不是簡單地路過,他是直接走進了寥寥死亡的那條小巷。還是在寥寥死亡的那個時間段,距離寥寥只有不到一步的距離。
那些過往壓抑的,不知道什么地方來的不滿,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周子昂安慰著他,說著鄭磊可能是害怕,也或者是愧疚自己沒能拯救寥寥。
“他的引導固然是蓄意的,可我的想法,我的那些做法,何嘗不是我本身就是這樣想的。我以我的偏見,我的判斷,來否認客觀的事實,是我的錯。”
他面對鏡頭,看著視頻中憔悴的自己,流下悔恨的淚水。
訴說那些過去,真正承認那些過錯,回想起自己做過的點點滴滴,他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么離譜。
他繼續說著。
他找到了鄭磊家,看到警察找上門,模糊聽到鄭磊褲腳有血跡。
他想到的是,他的寥寥曾經在即將死去的時候,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褲腳。
可鄭磊是懦夫,因為害怕無視了寥寥的求救,放棄了拯救他的寥寥。
或者說,他就是那個裝作無辜的兇手。
“我聯系了我曾經一個學生,他是一個流媒體平臺的知名推手,有很多爆款事件出自他的手。”
“那個時候的我想,如果法律懲治不了鄭磊,那就讓我來懲治他。”
他閉上眼,幾乎不敢面對自己曾經做過的事。
那些流言蜚語、謾罵和詛咒,是真的能毀掉一個人。
現在的他,真正在一切曝光之后,感同身受那些鄭磊遭遇的一切。
不一樣的是,鄭磊行得正,沒有做錯事情。
他不一樣,那些樁樁件件,都是他親手做下的事情。
他拿出了當初在鄭磊家錄下的錄音,“這是真正的原視頻錄音,他是個很好的人,沒有對我說一點重話。”
房間里播放著那段視頻,他聽著聽著,徹底陷入崩潰之中。
播放完后,他拿出了曾經在自己家里錄下的視頻,還有視頻的語音內容。
全部播放完后,他才回過神,緩緩說道:“我做這些,不是為了懺悔。是為了還我學生的清白。”說到這里,他又補充了一下,“說錯了,我不配是他的老師……”
他所有的偏執,在真正看見兇手是他最喜歡的學生時,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