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草嚇白了臉,她只是不想掃雪了,鬧個小性而已,外姥和外公不僅不哄她,還要揍她?
她做錯什么了?
以前外姥和外公明明很疼她的啊!
見李老頭真要動手,李桂香變了臉,連忙護著,
“爹你這是干什么!芳草怎么了你就打她?”
徐芳草躲在李桂香的后面,看著李老頭兇神惡煞的臉,嚇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李老頭怒哼一聲,理直氣壯道:
“憑我是恁爹!我想打就打!一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啥活不干,腆著一張臉就知道吃,讓她掃點雪就抱怨上了,還敢說她小舅?反了她了!”
被李老太這么一兇,李桂香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這是骨子里的怯,小時候她干活慢了晚了,也總是要挨打的。
所以她自小就特別害怕阿爹,導致現在也怕。
“爹!芳草從小嬌慣,她沒干過活,讓她進屋歇著,我干還不行嗎?再說了,我又不是沒交伙食費,芳草她一個丫頭能吃多少?爹,你把棍放下吧!”
李桂香的語氣近乎哀求。
她知道李老頭打起人來下手很重,芳草柔弱,哪能受得了?
聽到伙食費三個字,李老太才來假模假樣地攔著,李老頭臉上的老肉一抽,也沒了剛才的兇狠,
但是礙于面子,他還是罵罵咧咧了半天,才慢慢放下棍子,
“一個丫頭片子嬌慣的啥,不讓她干活還能白養著她?慣得她養出一身懶肉,說話還沒點教養,你養的這是啥孩子!”
李老頭心里的火氣沒撒完,又習慣性地罵起李桂香。
李桂香訥訥不敢頂嘴,她現在要是敢頂嘴一聲,李老頭手上的棍子一定會砸到她頭上來。
李老太怕李桂香心里有怨氣,故作為她好的樣子,說:
“桂香,你別怪你爹生氣,你看看芳草像什么樣子?難道她還想讓她舅舅家出來干活不成?簡直是不像話!
你不能再這么慣了,你這是害她,以后出了門子人家不嫌棄嗎?你再慣,你就等著被她以后的婆家人指著鼻子罵你吧。”
徐芳草說小舅一家沒出來干活這句話,在李老太兩口子眼里是極其大逆不道的話,因為她姓徐,一個外姓的丫頭,還管起他李家的事兒來了?
她哪有資格和慧慧兩姐弟比?
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可不就欠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