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楊星移擰了眉。
“你們大伯去世,想來他們一家子在豕腳村也不好過,所以來求我救他。”楊三叔道。
楊星移的語氣冷冷的,
“難道父親忘了大伯當(dāng)初是怎么拉我們下水的了嗎?要不是他,我們會被流放?那些年在楊家,處處受排擠,處處被掣肘,如今大伯病死,也是他罪有應(yīng)得。”
楊三叔抿唇不語。
楊盛歡覺得疑惑,“他不是在豕腳村給王家人開著學(xué)堂呢嗎?而且有王胖丫照顧他,怎么突然來我們家求救?”
“定是那學(xué)堂開不下去了唄,要是過得好,他還能來這?”楊二嬸搖搖頭。
楊三叔張了張口,滿口的話化作一聲嘆息,
“終究是一條人命,那些恩怨都是上一輩的,與小輩無關(guān),我一個當(dāng)叔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侄子在雪里凍死。罷了,把他搬進(jìn)屋吧。”
聞言,楊星移和楊盛歡互換視線,楊星移立時就冷了臉,
“父親,你管他干什么?如今大雪初降,徐蓮女說了會厚雪封路,很長一段時間都出不了門,他這是算準(zhǔn)了故意來的,這般無賴行徑,難道我們要養(yǎng)他一個冬天嗎?”
“星移說得對,我也不同意。”
楊盛歡也不同意,她雖然和楊崢沒有恩怨,但是父輩的恩怨已經(jīng)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雖然大伯已死,但是他們被大伯連累至流放的這筆仇還在。
楊曹氏也總是對他們惡言惡語,多年來總是端著大嫂的架子欺負(fù)母親。
在這種情況下,她無法對楊崢心軟。
要怪,就怪他有一對不做人的父母吧。
“雪下得這么大,把他送回去也不可能,如果我們不管他,他只能在這凍死。”
楊三叔內(nèi)心掙扎。
見楊三叔如此猶豫,楊三嬸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她知道丈夫是心慈之人,他不忍心。
畢竟楊崢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如果真放在這任由楊崢凍死,他的良心也過不去,下半輩子心里總是扎著一根刺。
“星移,幫你父親把他搬進(jìn)去吧。”楊三嬸說。
楊星移惱了,
“母親?你們這是婦人之仁,如果地位轉(zhuǎn)換,是我躺在大伯門前,大伯和大伯娘會心軟救我嗎?他們不會!”
楊三嬸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星移……”
“隨便你們!”
楊星移內(nèi)心氣惱,轉(zhuǎn)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