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緒拉著蔣青頌縮進陰影中等待著,不出意外的話勞希還是只能在外面待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要是吸引不來音樂老師那就只能再轉而去找蔣青牧了。
至于威逼還是利誘什么的可不好說。
秦緒看著眼前的支線任務十,是剛剛在蔣青牧講故事的時候出現的最后一個支線任務,完成剩下的這三個支線她就可以離開學校了。
雖然主線任務是修好十件不同的破損物品,但伴隨著主線任務的出現同時也會觸發跟相關物品有關的支線,幾乎每個支線后面都跟著一個怪談故事。
其他七個怪談故事是肥吱幫她找來的并不算很難完成,唯獨她自己觸發的那兩個起始支線始終沒有徹底解決,算上現在這個就是三個了。
[您已觸發支線任務十:消失的鋼琴
午后的音樂教室嫻靜而又美好,可惜這一切都在鋼琴丟失那天徹底粉碎,音樂老師徘徊在教室不愿離開。
他只想再為學生們彈一次鋼琴,哪怕這次的演奏不會再贏得任何掌聲。
完成支線任務可獲得積分,積分僅可在競技商城使用。]
秦緒緊張的看著勞希離開的倒計時,還有三分鐘他就要回到倒三角的桎梏,再想出來恐怕得等到午夜十二點。
啪嗒啪嗒的水聲由遠及近的漸漸傳來,有一個人很輕易的推開音樂教室的門進來,他好像沒有看見站在角落的秦緒兩人徑直朝著彈鋼琴的勞希而去。
他站在勞希身邊贊賞的看著,“你幾歲了?琴彈得這么好以后肯定會成為出名的鋼琴家。”
“十三歲,我已經是出名的鋼琴家了,”勞希察覺到什么從琴凳上離開攤手指著鋼琴,“我暫時離開一下,這琴借你彈一天,晚上十二點就得還我不準弄壞了!”
勞希說完后就急匆匆的離開,在幾人視線之外被倒三角拖了回去,秦緒想他估計是不愿意在同行面前被看到這副窘態吧。
臭小子自尊心還挺強。
蔣青頌其實只能看見勞希,她看著勞希慌忙離開后以為事情結束正要開口就見那黑白琴鍵無人而動,聽到這琴聲她莫名有些熟悉。
爸爸珍藏的碟片里就有人在彈這樣的鋼琴曲,偶爾還摻雜著幾句人聲,爸爸不允許她和哥哥看,但他們都知道畫面里的人就是爸爸的爸爸,是他們的爺爺。
秦緒用手拉著蔣青頌讓她也能聽到亡靈之音看到亡靈之影,她看見了那個穿著微微泛黃的白襯衫的人,四十來歲,風把他的白襯衫揚起輕柔的弧度,可他的身體卻幾近透明。
亡靈不知疲倦的彈了一天一夜從天亮到天黑,直到午夜十二點勞希從桎梏中回來,“喂大叔你不會在這兒彈了一整天吧?”
音樂老師被打斷后有些窘迫的縮回手站起來,“你的琴很好,我不知不覺就入迷了,抱歉。”
一向嘴毒的勞希放輕了聲音,“我的琴是媽媽送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琴。”
“大叔,現在你完成心愿了嗎?”勞希偏頭看他,“要是你還想彈的話我再借你一天也不是不行。”
音樂老師擺擺手,“不了,我在這兒待了太久,我兒子和老婆肯定在家里等著急了,我得回去找他們。”
音樂老師推開那扇門,腳印里滲著水汽,每走一步他的身影就越發透明一分,秦緒在身后為他鼓掌贊美,掌聲越來越大卻不停歇。
蔣青頌死死捂著嘴眼淚啪嗒啪嗒往地上落,她今天哭了很多次眼睛都腫成了核桃,有時她看著爺爺年輕時的背影淚水便不自覺落下。
他彈鋼琴的樣子是那么恣意鮮活,她從琴音里聽到了對生活的期待和向往。
她和哥哥一樣從小明里暗里就聽到很多關于爺爺的閑話,爸爸為此搬過很多次家,可是每次都會伴隨著一封信的到來讓他們家再次陷入閑言碎語。
她其實,她……
閑話聽得太多就連骨肉親人也當了真,小時候的她總是很怨恨爺爺,為什么她會有這樣一個道德敗壞的爺爺呢!為什么他要存在?既然人都已經消失了那關于他的記憶不能也都消失嗎?
哥哥始終相信爺爺并且一再去偷偷查當年的真相這事更令她覺得懊悔,她不像哥哥那般始終堅信爺爺是對的,她不信爺爺是被冤枉的。
她從小就覺得爺爺是個壞人,甚至對他有些鄙夷從心里看不起他,因此哥哥要去找真相的時候她只等著哥哥被真正的真相狠狠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