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翠平看到她答得干脆,暗道果然年紀(jì)輕還是嫩,總算心里的那塊大石頭快要落地。
蘇麥麥等葛翠平一離開,就自己去了農(nóng)貿(mào)市場。
這個市場很大,有全國各地過來批貨的人,也有些賣鹵味、面食等日常小吃店。
蘇麥麥避開葛翠平的店鋪,在里面繞了半圈,果然就看到了昨天車站碰見的那個胖大嫂。
胖大嫂是開羊肉面館的,面館掛著簡易的招牌“樂嫂小吃店”。
蘇麥麥就笑盈盈走過去,打聲招呼:“樂嫂,你店開在這里呀?我偉民哥受傷了,惦記著你家的羊肉湯,讓我過來給他捎一碗回去。”
樂嫂聽著溫軟軟的聲音,只覺得莫名舒坦,記起來是和葛翠平坐在車站飯館的那位姑娘,不疑有他。
熱情地回應(yīng)道:“嘖,葛大姐她家兒子是真有福氣,馬上就要娶市監(jiān)局丁主任家的獨(dú)生女,捧鐵飯碗了。現(xiàn)在躺在家里養(yǎng)傷,又有人來給他買
飯,多好的命啊。你來了也好,回頭讓他們家給你也介紹一門好親事,工作沒準(zhǔn)都給你安排上!”
市監(jiān)局……這么巧的嘛?
劉偉民都要做市監(jiān)局主任的女婿了?
蘇麥麥:“聽你說得,翠平姨是真有福氣。對了,也不知道丁家那邊,還有沒有哪個親戚兒子要找對象的。”
樂嫂和葛翠平在一條街上住著,各家的八卦都了解,聞言連忙說:“丁家那邊有應(yīng)該是有,不過也不是誰都適合。比如親家母羅梅的姨母有個小兒子,雖然長得不錯,卻是個喝花酒打老婆的!”
什么事?拍結(jié)婚照、登記、……
“市監(jiān)局主任的親戚可是真搶手,現(xiàn)在國家號召改革開放,鼓勵市場經(jīng)濟(jì),你看咱們農(nóng)貿(mào)批發(fā)市場這生意,”樂嫂往羊肉館外面的鋪子攤位指了指,又接著繼續(xù)說:“誰不想和他丁主任攀上關(guān)系?”
“就說這葛大姐,那也是因為運(yùn)氣好,幫丁主任擋住了大鵝,自己和兒子被大鵝啄傷了,這才結(jié)交上的丁主任。也是真會來事哈,劉偉民每天去他家閨女單位門口接上下班,扛著米袋面粉袋往他家背。剛好丁家閨女又是個訂過婚退了的,正想要個這種老實憨厚的女婿。該他們攀上這門高枝,要換我,半輩子可能都沒這副討好勁。”
“但丁主任的親戚,也不是誰都合適的。就拿他老婆羅梅那邊的姨母說,那個叫林繼東的小兒子雖然長得不錯,卻喝花酒,在外面帶女人,回家就撒酒瘋打自己媳婦。接連打走了兩個,你說這叫什么事兒?最近聽說又在忙著找新對象呢!你好好一個頭婚的漂亮姑娘,千萬別打這主意。”樂嫂既艷羨又酸溜溜地說著這些話,轉(zhuǎn)而語重心長地提醒道。
好呀,原來中間的彎彎繞繞在這里。
就說葛翠平怎突然大義凜然起來了,原來還在謀算給蘇麥麥挖坑,想騙她嫁給家暴男,再拿她的婚事去討好未來親家。
在前天王二嬸說漏嘴“攀高枝”的時候,蘇麥麥就已經(jīng)懷疑了。
樂嫂從濃香騰騰的大鍋里撈出羊肉塊,又給搪瓷飯盒里盛好湯:“給,拿好了。”
蘇麥麥結(jié)完賬,假意道:“剛才出門急,只知道往市場方向走,忘了去記路標(biāo)。我初來乍到,還不太熟,樂嫂可知道翠平姨他們家在哪嘛?我記在心里做個備份。”
南方來的小姑娘說話溫溫軟軟的,再配上原身極美的外表,聽著真叫人舒服。
樂嫂十分爽快地伸手一指:“喏,往這里出去,一直朝前走,第二個路口往左拐,再往前轉(zhuǎn)個彎,六十七號門牌號就是他們租的院子了。我和他們住一條街,改天有空來玩。”
果然葛翠平提防心重,給安排的賓館是與劉家相反的兩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