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傾傾本就該被所有人看見和喜歡。
“小宋?!眲偹妥咭痪€時尚雜志的主編,遠處的老先生端著酒杯朝他們走來。
岑意傾半個身子的力氣都搭在宋祈身上了,聽見有人來又強打起精神。
宋祈遠遠舉起酒杯朝老先生致意,低聲和她介紹:“這是靳叔,我爸以前的老朋友?!?/p>
靳叔已經退休很久了,平日里公司事務都交給女兒打理,鮮少在公開場合露面,今晚是陪太太來的。
這會兒太太遇見幾個朋友就把他撇下了,他一個人在宴會廳里閑逛,好不容易碰上個熟人,想上來聊聊打發時間。
“上午的比賽你也去了?”省去那些可有可無的寒暄,靳叔直接問他。
宋祈點頭,“宋氏有贊助,本來也該去看看?!?/p>
靳叔“嗐”了一聲:“我記得你小時候就喜歡這個,當初你對公司沒興趣,老宋還跟我提過,說想給你買支車隊玩玩。誰知道”
他的眸光一黯,提起已故的老友突然有些傷感,又不愿讓這樣的情緒影響小輩,于是喝了口香檳,拍拍宋祈的肩膀道:
“要是你爸媽還在,看到你現在把宋氏打理得風生水起,又有了家庭,肯定很欣慰?!?/p>
宋祈臉上的笑容依舊得體,看不出一絲裂縫。
岑意傾在暗處握緊他的手,待靳叔離開后轉頭對他說:
“我覺得你爸媽可能不會很欣慰。”
“為什么?”宋祈不解,“我做得不夠好嗎?”
“沒有,是你做得太好了。”
她想到那天午后,他們在影音室里看完宋祈出生前的錄像。奉宜說希望他好好長大,別的都不重要。
他們真的會希望看到宋祈為了撐起公司而放棄自己的夢想嗎?
岑意傾沒見過宋祈的父母,更不了解他們,但看著眼前的人,她無比肯定:
“他們會很心疼你?!?/p>
宋祈愣了一下,扯唇笑道:“也許吧。”
從十八歲親手更改意向專業開始,他就再也沒有把自己的意愿放在首位?,F實的壓力把他原本寬闊自由的道路擠成羊腸小道,推搡著他不斷往前走,他便順勢一路走到黑,無暇去想象人生的另一種可能。
他不愛傷春悲秋,比起悼念那臺未曾由他親手造出的火星車,那時候的他更愿意跟在爺爺身后學著打理公司。
“不過沒事?!?/p>
岑意傾站得累了,靠在宴會廳的柱子旁,額頭抵著他的肩膀,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告訴他:
“我心疼你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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