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意傾聞聲轉頭看向他,男人頹喪地靠在椅子上,雙眼布滿血絲,疲憊地用手抹了把臉。
她還是頭一次見他這么狼狽,不知是因為盛從明危在旦夕還是江夢的逃離。
但她對男人,尤其是對盛家的男人,向來沒有什么同情心,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坐在盛梔那側的椅子上。
在手術室外坐了會兒,她打開手機發消息知會宋祈。
來的路上她就考慮過要不要告訴他,但想到來了也無非是像現在這樣干等著,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消息剛編輯好,醫生就出來了。
“病人偏癱之后抵抗力本來就差,感冒導致了肺炎感染,我們已經盡力搶救了。”
他轉向盛知川道:“目前生命體征完好,但是可能會長期處在昏迷狀態。你們趁著這段時間多來看看他吧。”
手術結束,盛從明直接被推進icu觀察。
盛知川緩緩起身,睨了一眼對面的盛梔,沉聲道:
“你還想鬧到什么時候?”
什么情況?岑意傾順著他的眼神確認了好幾次,才確定這話是對盛梔說的。
盛知川這人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在她的印象里,他對盛梔一直不錯。在盛家住的那幾年,他們兄妹關系也向來和諧。
“怎么,你畢業進公司混日子是為繼承家業,換我就變成胡鬧了?”
盛梔冷笑:“咱們區別在哪里?你比我多長個器官?”
言語間,岑意傾才知道盛梔年后入職了盛風。看來先前宋祈說她頻繁和盛風的股東見面,這事并非是空穴來風。
興許是這話刺激到了盛知川,他快步上前,揚手就要往她臉上扇去。
“行了。”岑意傾眼疾手快攔住他,“真想打去icu里打,看看能不能把盛從明氣醒,也算是盡孝了。”
盛知川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往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手術室外只剩下她和盛梔了。
她在走廊里站了一會兒,“我先走了,下次等盛從明真死了再叫我。”
“等等。”盛梔跟上她,兩人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門合上,密閉的轎廂成了絕妙的談話空間。
盛梔按亮一樓,“我上次問你那件事,你考慮好了嗎?要不要幫我?”
岑意傾的態度從始至終就沒有變過,“我對盛從明的錢和公司沒興趣,況且我對經商一竅不通,也沒法幫你。”
“我知道你幫不上我。”盛梔對著光看看自己新做的美甲,語氣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