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色一對上他眼睛便有些發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掏出腰間小劍,隨意劃拉了兩下,警告道:“你、你別過來?。 ?/p>
這廝眼下不清醒,這么對峙不是辦法,得想個安全的法子。
她余光忽瞥見一旁桌下堆著一卷麻繩,這是小蠶給她捆被褥用的,拆了后便扔在了地上忘記帶走。李秀色心中頓時靈機一動,飛快地竄過去將麻繩撿起,抬起身時,又恰好與廣陵王世子的目光對上,便毫不心虛地對著他扯出了一個笑容:“嗨。”
話音一落,就一陣風似的飛速竄去他身后,在背后將他攔腰一抱。
這一抱猝不及防,廣陵王世子果然怔在了原地。李秀色勾唇一笑,迅速拉過手中繩索,將他胳膊并身子綁住,繞了一圈又一圈。
她一手拽著繩端,一手又趕緊拉過一旁的一張座椅,將他一把推坐上去,再將他的腿與椅凳牢牢鎖住,最后再用力打上兩個死結。
片刻后,終于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歡呼道:“行啦!在你清醒之前就這么乖乖待著吧!”
廣陵王世子在這過程中破天荒地沒有一絲抗拒,也許是混沌的意識令他反應遲緩。
他坐在凳子上頗有些迷茫地看著她。
確切地說,是還在看著她沾染鮮血的嘴唇。
李秀色此刻有了發作底氣,終于翻了個大白眼,伸出兩根手指指向他的眼睛,啐道:“看!還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
少年的眼睫顫了顫。
他終于道:“放開我。”
“我不?!?/p>
“為何綁我?”
李秀色哈哈一聲大笑:“為何綁你?你說為何綁你?”
她此刻氣派足得很,惡狠狠站在一旁,見少年胳膊動了動,便又道:“別做無用之功了,你現在就是在案板上的魚肉,任我宰割!”
她學著話本里的惡人模樣,撐著腰道:“我現在想對你做什么便能做什么,你平常不是威風得很?囂張得很?再試試啊。”
“……”
李秀色一想著方才被這騷包占了便宜便覺得來氣,雖說和這廝親一親她也算不上吃虧,而且這廝貌似還有些意外的純情,除了貼一貼便不會其他的了,比她看過的那些激烈的話本子里樸素得多。但怎么說都是男女授受不親,況且一點也算不上美妙,他如何能隨隨便便就親上來呢?不僅親了,還咬上了一口,當她是什么香噴噴的豬肉啃嗎?!
她越想越激憤難平,說了一大嗵嚇唬人的話后,又瞪了看著凳上的罪魁禍首一眼,想著反正他應當也記不住,便又罵道:“什么堂堂廣陵王世子……分明就是個臭流氓、死變態、下流鬼!”
“……”
廣陵王世子被罵得狗血淋頭,面上卻一絲波動也無,只是忽然覺得有些頭疼,那痛感令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而后閉上了眼。
李秀色“喂”了一聲:“我只是罵你,我可沒打你啊……做出這幅表情做什么。”
她嘟囔完這么一句,開窗看了看外面天色,考慮要不要將這世子趕走,畢竟共處一室若是被人知道了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不過眼下那燕瑟搬走了,這院子也算是安全,況且這世子如今眼睛還紅著,若是將他丟出去他人撞見,且不說旁人會不會安全,有關這世子的流言蜚語恐怕也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