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元今道:“伯母請講。”
皇后丹蔻輕輕一抬,笑道:“我聽人說,你同那欽天監監正李譚之家的庶女走得挺近?”
顏元今未答。
皇后素來深居宮中,雖說素來對她這侄子的事也很是上心,可從未詳知到這地步。可見這并非是簡單的“聽說”,應當是有人特意將此事告訴了她。
他這么想著,余光在不遠處輕輕一掃,正瞥見屏風后縫隙下露出一雙如意云頭靴來。
他淡淡收回目光,也笑道:“伯母從何處聽說?”
皇后微微一笑:“這你便不必管了。據說幾日前的春宴上,你贏了武試,得了香囊后,便將那東西都送給了那庶女?”
顏元今本并不想將李秀色推到臺面上來,更何況那紫瓜眼下貌似還對他很有意見,在他沒有十足的把握前,他并不讓她隨意被人探討打量,所以方才在圣上面前都沒有直接提及她的名字。眼下倒好,也不知背后那人存的什么心思,直接連香囊的事都告訴了皇后,伯母這一口一個“庶女”,顯然是對那小娘子的身份心存芥蒂。
顏元今沉默一瞬,干脆直截了當地點了下頭:“是,不單走得近,我喜歡她。”
話音一落,便聽不遠處那屏風后似傳出了細微的動靜。他眉頭未動一下,像是絲毫不在意有誰在這一般。
他認得干脆,皇后反倒是愣住了。
這孩子是她與皇上自幼看著長大的,因沒有娘親,身世也有些旁人不曉得的苦楚,再加上自小聰明伶俐,生得也好看討喜,又是皇城里
送別
自宮中離開后,
顏元今并未直接回王府,而是先去了一趟順天府。
順天府尹趙達光正在院中聽著小曲兒,聽聞廣陵王世子駕到,
戲班子都未來得及遣散,
便跌跌撞撞迎了出去。
“世、世子,
今日怎有空親自來了?”
顏元今懶得同他客套,只隨意掃了眼院中抱琴唱至一半的伶人,懶洋洋朝正位上一坐,又慢條斯理地剝了粒花生米丟進嘴里:“怎么停了?繼續唱啊。”
趙達光站在一旁,一臉汗顏。青天白日作公時辰在這不務正業地聽曲,
說出去本就是讓人詬病的事,這下倒好,
偏偏還被這小世子撞上了。小世子什么人物,
若是在御前隨意提上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