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盡時,在場數人許久沒有作聲,似乎仍在對這往事愕然之中。
李秀色最先道:“所以、所以自顧家如今的曾祖父母那一輩,便全是、全是月阿柳的后代?那顧雋……顧雋豈不也是她的血脈?”
雖不知她口中顧雋是誰,但辛端遠仍點了點頭:“可以這么說。”
顏元今冷哼道:“難怪那日我在顧家翻看祖籍畫像時,發現顧氏高曾祖父母樣貌一般,到曾祖父那一輩,卻生得臨風玉樹,原來是隨了母親的美貌?!?/p>
李秀色奇道:“可是既然那顧小少爺遺傳了月阿柳的上好容貌,顧家公子難道就未曾發現二者相似?”
辛老爺子道:“這一點,我那姑奶奶自也想到了,她從外歸府后,臉上便整日畫著一些斑點,謊稱是瘟病后的遺留……”
他語氣頓了頓,瞧李秀色一眼:“同姑娘臉上那道一般,或許要比你更甚罷。”
李秀色一愣,下意識摸了摸眉毛。
“顧家上下定不會對一個面上染了污垢的人有多注意,顧家公子更甚,他沉浸在得子的喜悅中,哪回在意孩子長得好看還是一般?更不論還未等孩子長大長開,我那姑奶奶便已故去了,想來那顧公子怕是早忘了她原來長什么模樣了罷。”
語畢,又是一聲長長嘆息。
李秀色心中也難受至極,忽而又想起什么,問向顏元今道:“那日看顧家祖籍冊時,我和小道長等人也在場,為何我們卻沒發現畫像異常?”
顏元今懶洋洋道:“大抵旁人都沒我以貌取人罷。”
“……”
李秀色心說這廝對自身認知得還挺深刻,卻還是“誒”一聲,道:“世子怎能這般說自己。”
顏元今睨她一眼,忽而哼一聲:“誰讓本世子眼里素來容不得丑人?”
李秀色忽覺脖間發涼,深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再不敢吱聲了。
下雪
辛氏父子在一旁卻睜大了眼睛。
若他們沒聽錯,
方才這小郎君自稱的是世子?兩人瞧顏元今一眼,雖萬般驚訝,卻也沒有出聲。
廣陵王世子則是看著被嚇得縮了縮脖子的紫瓜,
哂笑一聲,
繼續回正題道:“難怪顧家上下都歷經怪事,
原是祖上亂來了這么一遭?!?/p>
又道:“想來顧雋那妹妹便是因她竟生的與自己這真正的高曾祖母年輕時最為相像,才以至于被這東西染上的怨念最深,便也最為病重?!?/p>
李秀色又將脖子朝前探了探,不解道:“蔭尸見自己后輩長得像自己,不該高興么?為何還……”
靠在床邊的辛老爺子搖了搖頭:“越是相似,
便愈發會提醒她回想起昔日往事,叫她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