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別怕,現在沒人打你?!?/p>
清哥兒給他掩好被子,敷上毛巾后就坐在床邊,盯著漁哥兒不知道在想什么,許是透過床上的人,想起來自己受苦的日子吧。
“清哥兒?谷大爺來了?!?/p>
蘭玲姐撩開簾子,帶著谷大爺走了進來,王連越站在門口,往里探著頭,到底是沒有走進來。
“你進來吧,我給你搬個凳子。”
谷大爺上去探脈,蘭玲姐給他搬了個凳子,屋里就兩個凳子,王連越進來了只能干站著。
清哥兒擦著他的身子出門,去廚房尋了個凳子過來,王連越走進門,打量著眼前簡陋的房子,一張床,一個衣柜,腳下是沾滿灰塵的土地,頭上是全是透著光亮的茅草,一扇門,兩扇窗,此外再無別的。
“謝謝?!?/p>
王連越接過清哥兒遞過來的凳子,拘謹的坐在門口,一動也不動,清哥兒將補好的衣服還給他,他展開來看,抬眼露出一嘴大白牙。
“你手真是太巧了,這衣服根本看不出來補過的痕跡?!?/p>
“傻子,你拿的那一面本來就沒破?!?/p>
清哥兒側頭輕笑,他笑的不像王連越那么露骨,只是抿著唇淺淺的勾起唇角,不易察覺。
“醒了,谷大爺你這醫術實在是高!”
蘭玲姐欣喜的聲音,惹的清哥兒和王連越都走過去看,只見谷大爺將施的針一一拿下,漁哥兒緊縮的眉頭慢慢舒展開,過了會眼皮輕動,掙開了雙眼。
“你醒了?還有沒有哪里難受?”
清哥兒俯身詢問,漁哥兒看著他,迷茫的眼睛又游離開始聚焦,他認得他,是那個拿給他菌子的好心人。
若不是那日他給的幾個菌子,他回家免不了還要有一頓毒打。
漁哥兒搖搖頭,掙扎著起身,清哥兒上前扶了他一把,漁哥兒張口謝過,看著谷大爺說。
“問診的錢我會想辦法補給你的,”
“不用不用,我看病收錢收的都是藥材錢,”谷大爺擺了擺手,“給你看病扎幾針,錢哪里花的到,得了,人醒了我也該走了,越小子,你送送我?”
“行啊,谷大爺,”王連越服氣的點了點頭,“在陪你走一遭?!?/p>
而柳漁呢,他下了床,直接雙膝跪地,眼看著就要給清哥兒磕個頭,清哥兒連忙讓開,跟蘭玲姐一起拉扯著他起身。
“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快起來?!?/p>
“多謝你們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漁哥兒說著說著,又要跪下,“給你們添麻煩了。”
清哥兒也是怕了他了,給他按到床上不敢撒手,生怕他又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別這么說,你也是為了救人,怎么能是添麻煩,幫你是應該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