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裂了個大窟窿,鐵蛋掉下去了,拉不出來,清小嬤,你快去看看。”
清哥兒跟王連越對視一眼,王連越立馬拔腿就走,清哥兒留下來安撫好苗苗,抱著苗苗也過去了。
等他們過去時,王連越已經救了人出來,不過除了鐵蛋,還有一個讓清哥兒意想不到的人,是那日在山頭上踩他籃子的那個夫郎。
那個夫郎頭發全部打shi,貼在頭皮上幾縷,他側著頭吐水,身上單薄的衣服也全部shi透,正在冷的渾身打著抖。
被救起的鐵蛋也嚇得不清,不過他穿得厚,救得及時,估摸著衣服里面都沒shi透,這會也只是扯著嗓子干嚎,沒多大點事,其他的孩子已經紛紛跑回家叫人去了。
清哥兒將苗苗放下,脫了襖子給那個夫郎披上,那個夫郎吐干凈嘴里的水,嘴巴張和著說了聲“謝謝”。
聲音很微小,若不是清哥兒離得近估計都聽不到,王連越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拿在手里猶豫著沒有上前。
清哥兒見此,輕輕地打了聲噴嚏,王連越立即走上前去,把衣服披到了他的肩膀上。
跑去報信的孩子們也回來了,還帶了一群人來,有心急如焚的,也有來湊熱鬧的,嬸子夫郎還有閑在家的漢子們,石叔嬤和牛嬸子打頭跑了過來。
“娘——”
干哭半天的鐵蛋一看他娘過來了,連忙張著手飛奔過去,牛嬸子先是抱著他渾身摸了摸,確認好他沒事后,才掄著膀子打鐵蛋的屁股。
“娘你干嘛打我,我嚇死了都嗚嗚嗚……”
牛嬸子紅著眼眶,一口白牙咬的吱吱作響,天知道她聽到她寶貝兒子掉水里的時候,心里有多慌張嗎!
“你還敢哭,你還敢哭!今天要不是有你越大哥在,娘這輩子就見不到你了知不知道!”
“不是我,是這位夫郎救的,”王連越連忙擺手,指了指旁邊窩在清哥兒腿上的夫郎,“我來的時候,他已經把鐵蛋從水里救出來了。”
“誰?”
牛嬸子往那邊一瞅,隨后就轉過頭開始罵鐵蛋,前后反應截然不同。
清哥兒驚訝的看向懷里的人,他本來以為這位夫郎是想不開要跳河,原來他才是那個救人的人。
畢竟救人的看著比被救的還要體弱凄慘。
在場的幾位看見這個夫郎,表情都有幾分不自然,都沒人插嘴說些感激的話,最后還是熱心腸又碎嘴子的秋霞嬸子站了出來。
“哎呦呦,快給他換身衣服來,穿著這衣服不得凍出病來,”秋霞嬸子幫著清哥兒將他拉起來,“送你家去吧,給他找件衣服穿,再喝點熱水,估摸著就沒事了。”
“那不是披了衣服嗎,凍不壞的,”石叔嬤理了理發絲,拉著石頭往后退了幾步,“我看這越小子才該穿件衣服,這么冷的天就穿了件里衣,身板夠硬啊。”
經他這么一說,好多雙眼睛看向了王連越,自然而然的就看向了披著明顯大了兩圈衣服的清哥兒,清哥兒面無表情,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扶著那個夫郎回家去了。
嬸子、夫郎們倒是沒幾分驚訝的,倒是那些漢子們眼睛都看直眼了,還有一些游手好閑的好色之徒,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